貿然現身,最終死於柳並舟手裡面。
外祖父已經是大儒,身懷浩然正氣,力量非同一般。
可他面對的則是天妖一族曾經的妖王,是與當年大慶的開國太祖交過手的大妖怪。
這妖邪當年在太祖手上都能逃得活命,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在柳並舟的手裡面?
此時細細思量,姚守寧生出一個念頭:那日恐怕自己的猜測是錯的,狐妖之所以放出蟒怪鬧出陣仗,並非是想要隱於暗處,打消柳並舟疑惑。
恰恰相反——
那妖狐可能只是故意放出蟒怪,誤導自己與柳並舟,讓自己等人以為它是藉此金蟬脫殼,實則並非如此。
姚守寧再一想:如果當日狐妖只是放出煙霧彈,事實上它真正的打算是借今日之‘死’而迷惑眾人,實則隱於暗處呢?
因有妖蟒之死在前,今日它行蹤敗露,之後死於柳並舟手中之事便似是顯得順理成章。
只是事情太過順利,陸執一問的時候,姚守寧便覺得不大對勁。
“我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
她親眼見到外祖父身上的影子殺死了狐王,可是預感又告知她這妖狐死得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覺得沒死。”
陸執在棺材中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向姚守寧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你看,當日你家鬧妖人盡皆知,此後我中了妖咒,你表姐來此。”
姚守寧正欲說話,陸執抬手一壓,制止了她的疑問,接著道:
“你表姐一來,肯定又對我下了什麼咒語。”說到這裡,他有些咬牙切齒:
“妖咒出現的時候,那妖王是不是現身了?然後才逼你外祖父出手?”
姚守寧按捺下內心的念頭,點頭應了一聲:
“對。”
“你看這像不像做的一個局?”世子勾唇冷笑,將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事情可一不可再,數次有你表姐在場的時候,我就開始中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情與你表姐是有關的。”
尤其是在當日蛇妖現世之後,彷彿明目張膽的告訴眾人:蘇妙真有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普通人都會覺得有詭異,柳並舟還在現場,蘇妙真的邪異自然難逃他的眼睛。
這就無異於妖邪明擺著告訴柳並舟:我附身在你外孫女身上,你快來殺我。
“你也說了,那是妖王。”當年的九尾狐王可非同一般的妖怪,它有天妖一族的血脈,擅長蠱惑人心,隱匿逃命,最是狡詐殘忍。
太祖得上天傳授秘術,身邊又有道、儒、武及辯機一族人之助都未能徹底剷除它,更別提幾百年後,僅憑一儒、一狗就能要了它命。
哪怕這只是一道殘影,也沒有這樣簡單就死的道理。
“所以我認為這只是一個局,讓人以為這狐妖必死的局。”
只是陸執在這妖狐局中成為了一個‘訊號鼓’——妖狐來了他發瘋,妖狐‘死’了他清醒。
想到這裡,陸執又開始煩悶。
如今他名聲可算徹底毀了,不再是以往那個名滿神都的天之驕子。
“我中邪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嘆了口氣,認命的問了一聲。
“你讚揚了我表姐。”
姚守寧輕聲的回答。
她說得簡單,但陸執卻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景。
他死而復生,本來就是一件十分驚悚的事,接著又突然表白蘇妙真,最絕的是他娘又讓人牽來了黃飛虎,恐怕打的是想要‘以咒制咒’的主意。
他開始心疼自己。
“世子,算了吧。”姚守寧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