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眉毛一蹙。“我道六王對蘇流水最是愛護,可如今瞧起來,也不外如是!”
溫於意麵色一白。手下也停了。他道,“找也找了。若不是親眼所見,那倒還是會有幾分不信。可這一次,她卻是在我面前落水的。一個人在水下能呆多久?這事兒,由不得我不信。”他說到這兒,心中一苦。她人雖在他這兒。可他卻失去了她的友情。
她這麼一個固執的女子,若非她心之所願,她怎會願意與他一起?只怕她若非身懷有孕,此時她早就已經自盡而亡。想到這兒,他的心便一陣抽痛。便越發的不敢面對她了。
花千樹見他眸有淚光,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六王依然是六王。這事兒是千樹多想了。這事兒若非千樹無狀,她又怎會掉入湖中。這事兒,是千樹錯了。千樹從不認為千樹愛美人有什麼錯處。可原來這愛美人的習性,真的不好。會累得自個兒最心愛的那人死去。”說到這兒,他的虎目裡頭隱了層薄薄的淚水。
溫於意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一震。竟幾度想把那件事兒和盤拖出。可他卻不能不顧念母妃。
千樹最看不得美人受苦,更何況那個美人還是他最心愛的蘇流水!他心疼她,非要把她帶走,他又能怎麼辦?殺了他麼?
幾度猶豫,他終於還是住了嘴。
蘇流水隱在遠處,聽不見他們說話。她淡淡的瞧了眼夏天,道,“你去送信給王爺,說我有事兒找他。”
夏天心頭一怒,道,“我為什麼要去?”
“你是我婢子,自然就要聽我吩咐。”蘇流水怒道,眼見夏天還要說話,她便又道,“不要用清妃娘娘來壓我。她人在宮裡,要管我也不是現在!”
夏天面色漲得通紅,可卻到底還是服了軟。她怒氣衝衝的朝悠然亭而去。見著溫於意,便淡淡的福了個身。
溫於意一見是她,趕緊起身道,“什麼事兒?”
夏天冷冷的瞧了眼花千樹,怒氣衝衝的道。“夏天來找王爺,還能有什麼事兒!王爺請隨夏天來。”她說罷,掉頭就走。
她這話說得本就很有問題。一個婢子對王爺說話,竟那般無禮。倒讓花千樹不由的多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卻倒把個花千樹瞧直了眼。
這夏天勝就勝在個子夠高,身子轉過去,便是一個絕色美人。花千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搖擺的臀部,忍不住吞著口水。
再瞧那六王,竟真就隨她而去。這麼一來,倒讓他覺著這女子是溫於意新納的小寵來了。
溫於意老遠就瞧見蘇流水正坐在院子裡頭賞花。見著他過來,她霍的起身。他面色一寒,眼睛便垂了下來。
“溫於意,你到底什麼意思!弄這幾個丫頭來看著我,成心不想讓人活了是不是?”那四個婢子顯然沒料到蘇流水要見溫於意是為了告狀。
春天想攔她已是攔不住。夏天想拔劍,想想溫於意又在。秋天想拿出小本子來記,可卻只能暗自咬牙。冬天最安靜,她便這麼靜立一旁,垂在身側的手卻握得格格作響。
溫於意聽她這麼一說,眼睛便掃向她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爺別聽她的!她今兒個還要脅咱們呢。不是個安份的主。”夏天趕緊道。
蘇流水冷笑,“我不安分?是你們拿著劍喊打喊殺。我還不安份?我不過是想好好的生下孩子,她們卻說要殺了我孩子。溫於意我跟你說,惹急了我,大不了一屍兩命!”
溫於意見她這麼一說,心中一楞。這女子瞧著溫文,怎麼發起怒來竟會這般不管不顧?他曾聽手下探子說,她跟溫行雲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對著他使性子。
難道,她也在對他使性子?他甩頭,把自個兒那點妄想甩掉。這女子這麼倔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情況看上他?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