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捏在手上,正欲飛出去,小房間的門開了。阿福的母親拿著一把菜刀從房間裡追出來。男人見狀,不僅不逃,反而拔下插在肩頭的簪子,朝著阿福的母親走了過去。
阿福的母親見狀,將菜刀的刀刃對準男人:“姓朱的,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男人扒開衣服對著阿福的母親,旁若無人地叫囂:“來呀,殺了我!殺人償命,我死了,你也被砍頭。你死了,你的兒子誰養?你該不會指望你的公公婆婆吧?別忘了,在他們心裡,你的兒子是你跟我生的孽種。”
阿福的母親全身緊繃:“閉嘴,你給我閉嘴!我與你清清白白,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糾纏我?”
男人流裡流氣,上前,握住阿福母親的手:“誰叫我家裡窮,誰叫我找不著媳婦兒呢?你男人不喜歡你,把你送給我,何樂而不為?聽話,你男人快死了,等他死了,你就跟你的這座驛站一起改嫁給我。我發誓,絕不會嫌棄你兒子,我會讓他當一個乖乖跟咱們幹活兒的小夥計。”
“姓朱的!”阿福母親咬著牙用力掙脫。
男人猝不及防,卻也沒想到阿福的母親會真的砍自己。可惜,女子力氣太小,只砍傷了個皮毛。男人惱了,一腳踢到阿福母親身上。阿福母親趴在地上,手裡的菜刀瞬間脫落。
男人獰笑著撿起菜刀,跨坐在阿福母親身上,揪住她的頭髮,將刀刃橫在她的脖子上。阿福母親倔強地抬著頭,她不怕死,她只怕她死了阿福無人照看。
陸知鳶迷了眼,她想看看阿福的母親能不能憑藉自己的力量逆轉生機。
作為過路人,她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她能相助她幾回?若那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定不好過。開驛站,迎來送往,少不得遇見那些三教九流。她在臥房裡藏菜刀,說明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她必須要依靠她自己來應對這一切。
門開了,一股裹挾著雨氣的涼風灌進來。
是陸昀,他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來請示陸知鳶是否要給阿福母子提供幫助。沒有說話,只對視間的一個眼神,陸昀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後院,小阿福躡手躡腳拎著一個棍子出來。
男人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聽到風聲時已經晚了。腦袋上捱了一棍子,淌出血來。
阿福力氣小,沒對男人造成致命性的傷害。當他掄起棍子準備第二下時,棍子被男人抓住了。男人兇狠地往前一帶,阿福摔在地上。
見狀,阿福母親嘶吼一聲,將男人頂翻在地。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抱阿福,而是拿起阿福掉在地上的棍子,不分三七二十一,朝著男人招呼。
第一下打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疼得跺腳,拿著菜刀惡狠狠地說了句:“瘋女子,找死。”
第二下掄在男人胳膊上。
男人的胳膊木了,菜刀掉在地上。
小阿福看見了,爬過去將菜刀撿起來。
小阿福身上全是泥水,唯有那雙眼睛亮的嚇人。他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戒備的將刀拿在身前,準備隨時動手。
第三下依舊打在了男人身上,力氣比之前小了許多,給了男人可乘之機。眼見著母子又要落於下風,任由男人欺凌宰割,陸昀撐著傘落在男人頭上。
腦袋被人踩了,男人怒不可遏。捆子朝上,想要把踩自己腦袋的那個人打下來。
陸昀一手撐傘,一手拿劍背於身後,雙腳一分,落在男人肩頭。用力一踩,男人只覺肩頭又重又疼,想要跪下去。
不服輸,憋著氣,臉頰鼓得生疼。
只聽“咔嚓”一聲,不知哪裡斷了,男人躺著冷汗跪在地上。
陸昀輕飄飄落下,阿福扔掉菜刀,跑過來抱住他的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