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新墳,左邊那個是苗漢,右邊那個是葉夫人。
流螢在葉夫人身上找到一封信,信上是流螢看不懂的特殊符號。陸知鳶認得,那些是暗語,是葉夫人留給她的資訊……亦或者是她留給自己的資訊。
你玩過遊戲嗎?就是那種網遊,你可以在同一個區註冊不同的賬號,體驗不同的職業。必要時,你還可以自己跟自己組隊,只需要兩臺電腦。
葉夫人等同於她的另外一個號。
遊戲之外,她是殺手陸知鳶,自小被爹孃遺棄,送入孤兒院,被殺手組織領養,透過層層篩選,成為縱橫世界的頂級殺手。葉白,是陪伴她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她最接近幸福的那一刻墜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她以為殺手陸知鳶是真實的,可倘若那個陸知鳶也是假的呢?
就像夢中夢一樣,當你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你以為那個夢是假的,直到第二次醒來,你才意識到自己做的是一個夢中夢。可又有誰能證明你是真的醒來了,是真的不在做夢了?
她以為她只穿了一次書,殊不知在她人生的各個節點上都穿了一次。或許不是穿書,而是某種黑科技,在她休克,重傷昏迷時,將她的意識放在了某個系統裡,讓她誤以為自己穿書了。
閉上眼睛,仔細回想。
墜海休克那次是在醫院醒來的,外國的醫院,醫生都是陌生臉孔。在她醒來後,他們對她進行了一系列測試。
她沒有懷疑,以為那是醫院裡的常規程式,加上憂心葉白,匆忙結算過醫藥費就離開了。
被組織追殺那次,她被劇烈的爆炸轟到一旁,醒來又是在醫院。燒傷科,單獨病房。問護士,護士說是好心人把她送到醫院的,還幫忙交了兩千塊錢的住院費。醫生讓她聯絡自己的父母親人,說後續的治療費用還需要一大筆錢。
她說自己是孤兒,說父母給她留了不少錢可以支付醫藥費。手機和銀行卡都在爆炸中銷燬了,她需要一部新的手機,一張新的電話卡,或者去銀行補辦銀行卡用來繳費。
正常情況下,醫院會懷疑她是個騙子,會讓人核實她的資訊,那家醫院的護士沒有,很快就給她買來了手機,補辦了電話卡。
她以為她遇見了好心人,遇見了好心的醫院,以為醫院是怕她沒錢支付後續的治療費用才會幫著她。回頭再看,處處透著古怪。
從燒傷到整容修復,她在醫院住了快一年,跟醫生護士都處成了表面上的朋友,對於他們的各種診斷,檢查,包括抽血化驗都十分配合。倘若醫院是假的,倘若他們在那個過程中存了什麼心思,她的確難以察覺。
為今之計,還是要從葉夫人說的查起。
葉夫人跟她一樣是穿書的,原主名叫阿瑜,與外祖母住在鄉下莊子上。父親姓秦,是個布衣出身的縣令,母親則繼承了外祖的產業是個經商的商女。
母親深愛父親,是個典型的戀愛腦,父親去哪兒做官,她就去哪兒經商,主打一個夫唱婦隨。
阿瑜及笄那年,父親託人捎來書信,要把她接到身邊。深秋,小雨,撐著傘在莊子門口等了兩個時辰,才見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來。
馬車還未停穩,就從車上跳下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小姑娘。
小姑娘名叫阿箬,是父母從街上撿來的乞兒,因有三分像她,被收為養女,對外則是縣令家的小姐。父母解釋,因她常年不在身邊,留下阿箬,以慰思女之情。
她不解,既然思女,為何不將她接到身邊,而是收養了一個僅有三分像她的養女。
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親生女兒已經在半年前病故了。她有原主的記憶,知道原主經歷的一切。自懂事起,她就盼望著爹孃能回來接她。她讀書,認字,用稚嫩的筆跡給爹爹寫信。她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