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放個兩三根,不要太多,太多容易把底下的火壓滅。也不要壓得太瓷實,木材跟木材之間要保留適當的空隙。等細樹枝燃一段時間,再將那些大的木頭或者木塊兒放進去。注意,也是從小到大,不要太多,不要過於瓷實,注意留空。”
太子眨巴眨巴眼睛:“如此這般就可以了?”
陸知鳶點頭,忽然想到男人是單細胞動物,尤其像太子這種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男人,你少說一樣都不行。
拿來紙筆,將廚房以及燒水的步驟一個一個畫了出來,邊畫邊叮囑:“燒水之前要看看灶臺上有沒有鍋,鍋裡有沒有水。沒鍋放鍋,放完鍋之後再添水。有鍋的直接添水。還有,燒水之前要檢視鍋裡是否乾淨,別費了半天功夫,燒出一鍋不能用的髒水來。”
說著,又在鍋的旁邊畫了一個水瓢:“用這個東西把鍋裡的熱水舀到水桶裡,再把水桶裡的水倒進浴桶裡。注意新增冷水。男子沐浴,基本上是一桶熱水兌一桶涼水,具體要看熱水有多熱,適當增減。女子沐浴,一桶熱水兌半桶涼水。”
“阿鳶知道的真多,這畫得活靈活現的。”太子捧著那張紙:“阿鳶如此熟悉,可是在別院時經常燒水?那些伺候你的人當真可惡!”
“是可惡!”陸知鳶比劃了一下:“墳頭草怕是有這麼高了。”
方法教了,圖畫了,燒水的事情就交給太子了。她這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太子的酒氣,若是被流螢聞見,少不得又要叨叨她。
韓廷傳信,說是在甘州尋到了線索。具體情況如何,信中並未說明。以防萬一,先去甘州。用飯時,太子揹著眾人小聲道:“到了甘州,你我夫妻就不要再分房了。甘州有那人的眼線,你我的身份怕是瞞不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陸知鳶點頭,沒覺得太子這個提議有什麼不妥。
她與太子是夫妻,理應同吃同住,同進同出。若是被旁人瞧見他們分屋而居,勢必傳出謠言,屆時不光甘州與兗州的事多有阻礙,朝廷那邊也會有麻煩,單是皇上跟皇后的這一關就不好過。
同塌而眠,小事一樁,只是這被子得多準備兩床。她睡相不太好,不是蹬就是踢,還喜歡跟人搶被子。眼見著天氣越來越涼,不好將太子給凍感冒了。
“那個……我昨晚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吧?”
“沒……沒有!”太子被粥嗆了一下,“阿鳶睡得極好,與大婚那晚一樣,十分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