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山人亦獨登此來,見拯,甚相慰悅。
乃告拯曰:“適來道中,遇一虎食一人,不知誰氏之子。”說其服飾,乃拯僕伕也。
拯大駭。沼又云:“遙見虎食人盡,乃脫皮,改服禪衣,為一老僧也。”
拯甚怖懼,及沼見僧曰:“只此是也。”拯白僧曰:“馬山人來雲,某僕使至半山路,已被虎傷,奈何?”僧怒曰:“貧道此境,山無虎狼,草無毒螫,路絕蛇虺,林絕鴟鴞。
無信妄語耳。”拯細窺僧吻,猶帶殷血。
向夜,二人宿其食堂,牢扃其戶,明燭伺之。夜已深,聞庭中有虎,怒首觸其扉者三四,賴戶壯而不隳。
二子懼而焚香,虔誠叩首於堂內土偶賓頭顱者。良久,聞土偶吟詩曰:“寅人但溺欄中水,午子須分艮畔金。
若教特進重張弩,過去將軍必損心。”二子聆之而解其意,曰:“寅人虎也。
欄中即井。午子即我耳。
艮畔金即銀皿耳。”其下兩句未能解。
及明,僧叩門曰:“郎君起來食粥。二子方敢啟關。
食粥畢,二子計之曰:“此僧且在,我等何由下山?”遂詐僧雲:“井中有異。”使窺之。
細窺次,二子推僧墮井,其僧即時化為虎,二子以巨石鎮之而斃矣。二子遂取銀皿下山。
近昏黑,而遇一獵人,於道旁張?弓,樹上為棚而居。語二子曰:“無觸我機。”
兼謂二子曰:“去山下猶遠,諸虎方暴,何不且上棚來?”二子悸怖,遂攀緣而上。將欲人定,忽三五十人過,或僧,或道,或丈夫,或婦女,歌吟者,戲舞者,前至?弓所。
眾怒曰:“朝來被二賊殺我禪和,方今追捕之,又敢有人張我將軍。”遂發其機而去。
二子並聞其說,遂詰獵者。曰:“此是倀鬼,被虎所食之人也,為虎前呵道耳。”
二子因徵獵者之姓氏。曰:“名進,姓牛。”
二子大喜曰:“土偶詩下句有驗矣,特進乃牛進也,將軍即此虎也。”遂勸獵者重張其箭,獵者然之。
張畢登棚,果有一虎哮吼而至,前足觸機,箭乃中其三班,貫心而踣,逡巡。諸倀奔走卻回,伏其虎,哭甚哀曰:“誰人又殺我將軍?”二子怒而叱之曰:“汝輩無知下鬼,遭虎齒死。
吾今為汝報仇,不能報謝,猶敢慟哭。豈有為鬼,不靈如是?”遂悄然。
忽有一鬼答曰:“都不知將軍乃虎也,聆郎君之說,方大醒悟。”就其虎而罵之,感謝而去。及明,二子分銀與獵者而歸耳。
相忘遞給羨君,羨君接過看了看道,“這是關於倀最早的記載。”
羨君又道,“相忘,你是擔心梓垚哥變成倀?”
相忘道,“梓垚兄不是倀,但他周圍都是倀,長此以往,他又是修道之人,更加容易變成倀。”
羨君也道,“是呀,玉旎過來的那幫人我看就梓垚哥一個正常的,他們是不是…”
羨君突然停住,和相忘對視一眼道,“玉旎的那幫傢伙除了梓垚哥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變成倀了。”
相忘道,“不錯,他們都已經變成了倀。”
羨君道,“說起倀,相忘你還記得之前差點把亮亮逼瘋的那個老孃們嗎?”
相忘想了想道,“記得。”
羨君道,“後來我跟亮亮又聊了聊,那老孃們其實也成了一隻倀鬼,我跟亮亮分析了下,那老孃們變成倀鬼是因為這幾個原因,首先,她沒讀過什麼書,沒什麼文化,能在錢莊上班不過是靠她死去老爹的關係。其次,她沒丈夫沒兒子,夫妻間的恩愛和母子間的舐犢情深她從來沒體會過。再者,她性慾極強。”
相忘白了羨君一眼,羨君不理繼續道,“亮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