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區窮苦人民,為了澱北革命工作而失蹤的。一切要等到真相出來,再蓋棺定論!”
“一定是文之武出賣了梁校長,批准我們攻打水澱文之武的老巢吧!”邵德玉此刻非常激動。
“對,雖說我們人少槍少,但我們可以智取。”李清剛也隨聲附和著。
“不,無論是智取,還是攻打楊家大院文之武的老巢,都是不可取的。”孫向紅猛地站了起來,他環視著四周,沉穩地說道,“楊家大院的地形,在水澱來說是易守難攻,加上楊家原有的高牆、碉樓,和剛建的五丈高的炮樓,恐怕我們連靠前的機會都沒有,就都被打光了。今天來了以後,我和海英同志聊了一下,得知在梁莊新近開來了一支部隊,缺衣少糧,彈藥不足,我們為何不在這兩支敵人武裝之間做點文章呢?
“對呀,為啥不在這兩支敵人部隊間做點文章呢?“李木匠一拍大腿高興地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區委書記王文瑞的臉上。
王文瑞看到了大家充滿期盼的眼神,他的內心此刻也是非常矛盾,他知道自己是策反文之武的最佳人選,畢竟文之武和自己一起搞過窮人會,是自己當年撇下他,獨自回到了省城。想到這,王文瑞有了一絲擔憂,怕組織知道他和文之武曾經的關係。
王文瑞無論如何這時也不敢公開自己和文之武的關係,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出獄後說清了自己,這時如果再冒出一個反動派保安團獨立營營長的關係來,那樣,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組織的信任,將會毀於一旦,而且還會失去自己現在的位置。
海英坐在孫向紅的身邊,低著頭,淚水從她那微微發紅的眼睛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地滴落著,那些眼淚似乎是早就深藏在她心底,一個許久沒有見到天日的深井裡,直到今天才湧現出來。
看著海英不斷滾落的眼淚,每個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內心充滿了尖銳的隱痛。沒有人能理解,就是這眼淚湧的再多,也無法沖洗乾淨海英內心那道丈夫失蹤的傷口。是啊,就在自己馬上臨產時,丈夫卻失蹤了,至今不知死活。
楊天真坐在海英的旁邊,左手纏著的厚厚的白紗布,在會場裡顯得特別顯眼。
楊天真顯得比較興奮,她很贊同邵德玉和李清剛的主張,她覺得就應該打回水澱去,把文之武這幫魔鬼趕出楊家大院,趕出水澱。
她看到了區委書記王文瑞同志把目光停留在海英的身上,那目光似乎在傳遞著一種期望。
楊天真輕拍了一下仍在低頭落淚的海英,右手微微抬起,示意她抬頭。海英緩緩抬起那滿是晶瑩淚珠的眼眸,瞬間,她望見了王文瑞那飽含期待的眼神。
“海英,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同樣,我也暫時失去了一位最親密的戰友。可是,我們還要繼續戰鬥,擦乾眼淚,握緊我們的拳頭,拿起我們的槍桿子,同反動派堅決鬥爭到底!”說著,王文瑞做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海英看著王文瑞略顯焦急的眼神,她此刻的內心是煩亂萬分的。
懷著無比興奮心情來到小漫河村參加黨的會議的海英,她做夢也沒想到王文瑞同志會對自己失蹤的丈夫梁錦程做出那樣的評價。她無法接受王文瑞尖銳的語言。當她聽到王文瑞同志還帶有怨言的話語時,一股波濤在她的內心開始湧動起來。她感覺她的喉嚨已經被這股心中的暗流擠壓的快要爆炸了。她想釋放自己所有的力量站起來對著所有澱北的地下黨員大喊一聲:“不!梁錦程是勇敢的戰士!”
然而,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讓海英更煩亂是,剛剛偶遇已經失散了二十一年表哥劉鏑,自己要去勸他和文之武開戰。
此刻,海英深感一股強烈的情感正左右著她的思緒,令她難以自持。自從恩愛有加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