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想要抓住些什麼,那是對親情的渴望,對溫暖的嚮往,然而最終卻只能無力地垂下,徒留一片虛空。
第三次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似乎在暗暗發誓,待處理完這棘手的公事,定要傾盡所有,好好彌補這些年來對他們的虧欠,用餘生去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團聚。
看著羅藝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薑桂芝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久久無法收回。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靈魂也隨著那遠去的身影一同離去。這些年所經歷的種種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可遏制地湧上心頭。
那些獨守空閨、以淚洗面的寂寞長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心靈的煎熬。那些為了生計而日夜操勞、奔波不停的艱辛日子,讓她的容顏過早地染上了風霜。那些面對他人冷嘲熱諷時的無助與悲憤,像一把把利刃,一次次刺痛她的內心。此刻,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輕易落下。
,!
定彥平見此情景,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中滿是憐憫與同情。他先是輕嘆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抱拳,微微彎腰,鄭重地拱手道:“妹子,賢侄,此處人多嘴雜,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去處。還望二位暫且放下心中的煩悶,麻煩隨我挪步。咱們先尋一個安靜清幽之地,再從長計議,細細商討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薑桂芝緩緩地點了點頭,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般,任憑安排。她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彎曲,顯得無比的疲憊和脆弱。
她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那淚痕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劃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猶如破碎的心留下的傷疤。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迷茫,空洞得讓人揪心。她似乎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去思考,只是機械般麻木地點了點頭,用近乎虛脫的、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說道:“那就有勞定前輩了,我母子二人如今別無他法,也只能任憑安排。”
說完,她身子猛地晃了晃,就像狂風中的殘枝,似乎下一秒就會折斷。羅松心頭一緊,趕緊伸手扶住母親,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和焦慮。
薑桂芝輕輕拍了拍羅松的手,那隻手冰涼且無力,示意自己沒事,可那虛弱的樣子哪裡像是沒事。然後在羅松的攙扶下,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著定彥平緩緩移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和沉重。
定彥平帶著薑桂芝母子二人,步伐沉穩地穿過曲折幽深的迴廊,迴廊兩側的雕花欄杆在陽光的映照下投射出複雜的陰影。他們又繞過熱鬧非凡但此刻於他們而言顯得格外嘈雜的庭院,終於來到了北平府專門用來招待達官貴人的地方。這裡綠樹成蔭,花香四溢,環境清幽寧靜,的確少了外界的喧囂與紛擾。
定彥平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房間,精心地給他們選擇了一個位於角落、最為安靜清幽的房間。房間內佈置典雅,窗明几淨。隨後,他又細心吩咐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餚,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看著薑桂芝母子二人,定彥平一臉誠懇地說道:“妹子,我定彥平今日把話撂在這兒,我定會把這件事情管到底。若是你們信任我,可否告知這其中的緣由?我與羅藝相識多年,深知他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我想這其中應該有誤會,或許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才導致瞭如今這般令人痛心的局面。”
定彥平的目光中充滿了真切的關切與深深的探尋,他的表情無比鄭重,靜靜地等待著薑桂芝的回答。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清脆鳥鳴,更襯得此刻的氛圍凝重而壓抑。
定彥平此時滿心皆是疑惑,緊蹙眉頭,腳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心頭的謎團之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