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體貼的開啟了音箱,柔美的音樂聲立刻流淌出來,驅散了一些僵硬的空氣。
「最近還好嗎?」他突然出聲問,蘇楠剛放鬆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
他張了張嘴,沒有吭聲,其實最近和以前哪有什麼分別,只要沒有葉孝慈在,他過的都會很好。
「是不是在想,只要孝慈不在,一切都很好?」陸眠突然又問。
被說中心事,蘇楠的臉一下子紅起來,連忙搖頭:「沒……沒有的事……」
冷冽的視線映在後視鏡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很多人說謊的時候會臉紅,好象你也是這樣。」
被警察反駁的體無完膚,蘇楠不敢再爭辯,深深的低下頭去,如此敏銳的察言觀色的能力,恐怕是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積累下的經驗,自己怎麼可能逃得過去呢。
「不過,」陸眠話鋒一轉,「你不用擔心,孝慈不會來找你了,以後也永遠不會再來了。」
「為……為什麼?!」蘇楠猛的抬起頭來,感到意外。
「他有一些疾病,每到夏天的時候會發作的更加厲害,聽說最近惡化的很快,詳細的情況,我倒是也不太清楚。」
陸眠緩緩的說,語氣平靜的好象和自己毫無關係,蘇楠的背後卻滲出冷汗來,抓著膝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連指尖都發白。
自從在病房裡看見那條沾血的床單以後,他一直覺得很不安,葉孝慈強硬的外表背後,似乎有他不知道的,陰暗的部分,讓他害怕。
「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去探望他一下也無妨,想必他現在的樣子,也沒有辦法再傷害你了。」
「不用了,我不想去。」聽了陸眠的話,蘇楠連忙搖頭,他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真的不想再被打亂。
而且……他也沒有膽量……去知道現在的葉孝慈變成了什麼樣,印象中他已經很久沒有新作問世,媒體上也沒有任何訊息,這本來就有點不正常。
看見他拒絕,陸眠也不勉強,轉過街角,把車子開進蘇楠居住的老式小區,停了下來。
「到了。」他簡短的說。
蘇楠逃也似的下了車,往自己住的樓裡奔去,一直奔進屋簷下。
他抹了一把汗,轉過身,看見陸眠的車還是停在那裡,金色的陽光落在車身上,明亮的耀眼。透過茶色的車窗,他看見陸眠在駕駛座上吸菸。
他的動作很慢,很悠閒,並不急著走。
好象鬼使神差一般,蘇楠突然發起呆來,腳上像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挪不動一步,走上樓去。
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如果就這樣轉身離開,自己或許就會失去什麼東西。
永遠的失去了。
過了一會兒,陸眠從車裡走出來,把菸頭扔在地上踩熄,不緊不慢的走到蘇楠的面前,看見他漸漸接近的身影,蘇楠的耳朵裡響起了嗡嗡的耳鳴聲。
「怎麼還不走?」他聽見陸眠在問,耳鳴的聲音更大了。
他抬起頭,眼睛被頭頂上的太陽刺的痠痛,快要流下眼淚。
「他……葉孝慈……為什麼會自殘……?」
他聽見自己的在問,聲音很細,很低,很小。
這是他心裡的聲音。
「你想知道?」陸眠靜靜的問。
最後,蘇楠還是坐上了陸眠的車,前往另一個目的地。
「孝慈前一陣子發高燒,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陸眠把音樂聲調的小一些。
「那怎麼可能?」蘇楠苦笑,他們的關係明明那麼惡劣。
「也許他覺得你很安全,不用防備,也不會傷害他。」
「他那麼有名,生活又富裕,肯定也有很多朋友,怎麼會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