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降溫的做法,想讓他的熱度降下去一些以後,立刻馬上準備手術,這已經刻不容緩了。
莊年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醒來一些的時候,就在嘴上喊我。
“秋水,你過來。”
我原本正焦灼他昏迷不醒的狀態,見他喊我,瞬間就喜形於色。他等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林澤玉,秋水在不在,不在給我找過來。”
“找來了,你簡直煩死了。”
林澤玉把一杯水重重往床頭櫃上一放,像是不耐煩了,反正頗為惱火。
“行了你照顧著哈,我去接我媽了。”
剛才走之前林澤玉讓警察先把她媽看起來,等等她再過去接人,這下好麼,她媽一張嘴差點把警署的房頂都給掀了,罵人直接拐彎抹角的問候到了別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林澤玉走了,房間的人氣又減少幾分,莊年華的手臂和一條腿上都纏著紗布,先前我看他臉上也有,不過醫生說腦袋上沒問題,就是被房樑上掉下來的木頭給砸到了腦袋,直接砸出血了,所以包紮了起來,身上是他自己從火裡面救那屍體,護著屍體不被燒傷,才讓自己沒燒到了。
“我在我在,莊年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能醒來的時間長一點兒嗎?”
我淚眼婆娑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好的,只是完全不復從前白皙,顯然是被大火給烤黃了,那種太陽花一樣的黃色。
“嗯。”
他的喉嚨裡溢位一個單音節,微微收攏手指虛虛反握著我,算是答應我了。
可儘管這樣說著,又沒有了動靜。
孔盛始終靠在牆邊,靜靜看著這邊的動靜,見此情形,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菸,掏出打火機吧嗒一下點上了,煙霧將他那張思索鬱結的臉給隱約掩藏了一些。
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倒是跟著進門的大夫不由的板起了臉,呵斥孔盛。
“警察先生請您出去抽菸,我們這裡是病房。”
孔盛那個暴脾氣這次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把菸頭暗滅在掌心,那火星子燙的他皮肉刺啦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股煙伴著燒焦的味道小小的擴散在周圍空氣。
這行為讓醫生目瞪口呆,總覺得是碰到變態了。
倒是孔盛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站直身子上前兩步,站到醫生跟前,一手指著莊年華。
“他怎麼樣?有沒有性命危險?什麼時候能脫離這種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冷靜又帶著幾分殘酷的口吻終於讓我的神志清醒不少,我不知道莊年華和孔盛之間的關係怎麼樣,但是這幾個問句裡面我明顯聽出了孔盛的擔心害怕。
他怕莊年華就這麼沒了,或者是落下什麼病根。
我輕輕拍拍莊年華的手背,示意他我不會離開,然後站起來,把目光轉向醫生他們。
醫生大概是想解釋些什麼,但是看我看過來,索性邊走邊說。
“病人高燒不退,剛才發現傷口有惡化的傾向,於是我們先採用降溫和消炎的手段,但是傷口暴露在外面的時間越久就越有壞死的風險。”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在莊年華的身上做了個簡單的檢視。
“所以我們打算現在給病人進行手術,兩手抓吧,好在病人原本身體素質不錯,手術結束要嚴格管理飲食,小心看護傷口,那麼好起來也會很快的。”
“你確定他現在這個樣子能手術?”
我才張了張嘴,孔盛就已經把我的疑問表達了出來,是的,現在的莊年華史無前例的虛弱,他那麼高大的男人如今躺在床上無能為力的樣子讓我們更加覺得心疼難受。
“溫度已經降下去了,該用的藥我們都用了,現在不進行手術,只怕身上傷口潰爛面板難以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