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中巨毒,說不出話,字寫了一半就死了。靖哥哥一口咬定是我爹乾的,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我到處找爹,怎麼都找不到他,好擔心他也出事了。”
“你爹沒事。”我一吸隱隱發酸的鼻子,說道:“他一直沒有回桃花島,那些人不是他殺的。”
黃蓉抓住我的胳膊焦急道:“那你去跟靖哥哥解釋好嗎?你是他師父,他一定聽你的。”
“未必。”冷哼一聲,我坐回到船頭,說道:“就讓那傻小子去找黃老邪拼命吧,反正你爹最近火氣大,找個機會能大打一架,也算是幫他消消火。”
黃蓉搖著我手臂,撒嬌道:“霜姐姐,求你了。你就算跟我爹慪氣,也不能拿小孩子出氣啊。”
“誰敢跟他慪氣啊,他可是心比天高的東邪啊。”我抽回手臂,換了個方向背對她。
黃蓉忙調換了語氣,妥協道:“好好好,我爹脾氣是不大好,生氣打架再正常不過。可是你那傻徒弟多無辜啊,只因為要幫我爹消氣就被打成缺胳膊斷腿,你這當師父的臉上也無光啊。”
“那好,只要你有本事帶他來見我,我就幫你解釋。”黃老邪的丫頭怎麼這麼纏人?
黃蓉幽怨道:“他現在都不理我了,我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會聽得進去。霜姐姐,跟我一起去找他好嗎?”
“不去!”看黃老邪打架,沒興趣!
黃蓉換了個方向繼續勸解道:“那,就算是為了看人教訓我爹?”
“是別人教訓他還是他教訓別人啊?”你爹是誰啊?誰敢教訓他啊?
黃蓉意味深長道:“要沒人教訓得了他,你就去教訓他唄。”
“沒興趣!”一見面不是我跑就是他跑,有可能打得起來嗎?
黃蓉長嘆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真的這麼怕他,居然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你胡扯!我是懶得理他!”小宇宙的爆發正在醞釀中。
她輕蔑的掃了我一眼,拿起漿開始划船,說道:“說什麼都沒用。除非你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啊。”
“別激我,去就去,我怕你啊!”明知中了激將法還如此大義凜然,我真懷疑自己神經是不是有些錯亂。
夜間的霧早已消散,陽光下的南湖金波燦動,滿目鱗光,如同隱龍潛水。風湧不歇,撩動層層細波,不斷相互撞擊,拍打至一團,重新融進湖中。船身微微搖晃,似被風中的肅殺之意所驚,行進有些遲緩。
煙雨樓前,道人俗人戰作一團,圍觀的,叫喊的,亂得像演戲。我站上船頭,目光在打鬥的中心遊移,七個道士,一個瞎子,再加一個傻小子,身形錯落,此上彼退,環繞一點圍攻,招招相連,招招相輔,劍風迅捷,散出道道氣霧,切入水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環浪。
“爹!”船還未近岸,黃蓉便大叫一聲,飛躍而上,站在劍陣之外大喊道:“爹!靖哥哥,你們別打了!靖哥哥,你師父不是我爹殺的!”
場上眾人此刻已打紅了眼,基本沒人聽到她的呼喊。我停船靠岸,走近黃蓉身邊,靜觀戰圈局勢。外圍之人攻勢雖然猛烈,但從起凝神肅容的表情來看應該暫時奈何不得圈內之人。從這裡什麼都看不到,我抬頭四下觀望,瞥見煙雨樓頂大啃羊腿的洪七,一個縱身,坐到了他旁邊。
“霜姐姐,你上去幹嗎?快幫忙啊!”黃蓉在戰圈邊上急得亂轉。
“丫頭,你上來幹嗎?還不下去幫忙?”洪七舉著羊腿偏頭看我,眼裡全是疑惑。
斜著眼瞪著他,飽滿的殺氣瞬間將洪七逼得連往旁邊退移三遲,再不敢說一句話,埋頭繼續啃他的羊腿。收回無敵必殺的眼神,我伸長脖子望向戰場中央,居高臨下,將場中局勢看得一清二楚。
據說,王重陽此人非常有預見性,因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