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清楚這次離別後的各自未來前途。
等到第二次再見,會是相隔幾年。
陸白淮轉過身,身體放鬆,步伐閒庭信步卻以並不慢地速度走出戰艦。
科二邁a9空間站的熱鬧蟲流,來往星艦停靠進出的動力啟關轟鳴聲音,便瞬間如自由的風,湧向他兩邊的耳朵裡。
他微笑的表情陡然收緊,清冷的秀麗眉目垂下來,整個蟲便從溫和可親的狀態,迅速化為面無表情地冷漠。
在他身後,少年的目光始終跟隨,久久未曾收回。戰艦停靠的時間結束,艙門關閉,將雄蟲匯進蟲群裡的最後一點身影也切斷。
伊桑水洗般的藍色眼眸微垂,望著艙門外的空間站,他在心裡將那句回答重新補充:“不是小朋友。”
可不是小朋友
那是什麼呢?
伊桑心跳迅速,宛如擂鼓,他緩緩舉手施力壓在胸口,頓時皺著眉,似乎陷入知識盲區。
片刻後,他放下手,在李副官和布雷爾出聲提醒之前,主動提出回醫療室。
營養劑的作用的確使得他曾經缺乏的成長元素得到補充,但頻繁和如此強力的拔苗助長行為,伊桑遭受的身體疼痛是強上百倍。
少年衣裝整齊的身體下,是渾身冷汗,靠著意志力強壓的精神,此刻精神鬆懈後,汗水便如水流,沿著伊桑的衣袖褲腿往下流淌。
軍雌的五感都靈敏,見此李副官於心不忍道:“小少爺,要不休息下吧?”
“回首都星還有七天,就算路上再經歷襲擊,時間延長一倍,”伊桑聞言搖頭拒絕:
“留給我的時間也並不多,況且越靠近首都星,只要離開三等星以下範圍,巴爾塔的軍部區域就能涵蓋,他們也不會再動手,一倍還是算寬鬆了。”
李洛根沒想到什麼重要資訊都未和他透露,少年便能將形勢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一時內心不由百感交集,一會欣喜對方對於戰鬥的敏銳性,一會又憐惜少年遭受過的痛苦。
他想再開口說些什麼,但伊桑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語罷就乾脆利落地下定結論。醫療室還未開啟幾分鐘的艙門,又重新緊密關閉。
陸白淮出了停艦臺口,霍珀留下的雌蟲已等候在通道出口處。
青年雌蟲不愧是霍珀放心留下照顧重要合作伙伴——雄蟲閣下的蟲,一接到陸白淮,就利落將安排好的民艦行程和航班,帶著他前往登艙口路上條理清晰講了一遍。
星艦半小時後啟程。
乘著這休息時間,雌蟲又妥善體貼端來中間餐,準備好茶水點心供陸白淮以防使用。
半小時後,星艦艙門開啟,雌蟲買的是高檔商務票,他們也無需慢慢跟在蟲群后排隊登艙,直接透過專用通道進入了另一道星艦艙門。
星艦裡面是直接安排在二樓的舞廳,一進去就是寬敞明亮的宴會大廳,悠揚動聽的鋼琴舞曲在落地窗前響起,有專門的年輕漂亮亞雌舞者在中央翩翩起舞。
陸白淮跟隨著引路的服務蟲往前走,準備先去房間放下行禮,出了舞廳中央,途至前面吧檯區域。
吧檯前面此時圍坐了不少蟲,大多是喜歡玩樂的年輕的雌蟲或者雄蟲,其中坐在最外側靠近出舞廳路上,是一名紅色短髮的雌蟲。
露出的眉眼頗為張揚,兩邊耳朵上各打了一排黑色耳釘,蜜色面板,胸口的衣衫釦子只淺淺繫到最下方那一個。
胸口大開,露出裡面穿的黑色背心,胸肌鼓起,黑色兇怖的野獸紋路從上蔓延,到緊繃撐起衣服的肩膀手肘處。
雌蟲要了一大杯烈酒,金黃色的液體還未在玻璃瓶中流動,就被他直接仰頭張嘴咕咚了下去,他放下空的酒杯,手指曲彈,將酒杯往前推動幾分,示意酒保再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