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心念未已,只見兩每黑影已從樹林裡出來,月色雖然不很明亮,但從那苗條的身影,已可看出跑在前頭的是個姑娘,而在後面追逐著她的那個人則是個身形古怪的男子,身材不到五尺,頭顱很大,只有一條臂膊,而那條臂膊又長又大,手掌張開,就如一片烏雲,向著前面那少女的頭頂罩下。
江海天心頭一震,“莫非這人就是毒手天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堪堪就要抓到歐陽婉的頂心,江海大無暇查名問姓,大聲喝道:“放手!欺侮女子算得什麼英雄?”聲到人到,身似離弦之箭,疾衝過去。
眼看只有數丈距離,幾步可到,忽地一步踏下,腳步一浮,好像踏著了一團棉絮,江海天方覺有異,突然問已被一面大網網住,原來那張網就鋪在地上,網是純黑色的,即算江海天不是忙著救人,在黑夜之中,也難以發覺。
這剎那間江海天又驚又恐,正因為他以前曾中過歐陽婉的一次詭計,而事後歐陽婉就以行動表示了她的懺悔,所以江海天才以為這次她是真的遇難,絕非詭計,哪知竟然又一次的著了道兒!
那張網慢慢離地面起,而且是越來越收縮,把江海天網得如同粽子。江海天恨聲說道:“好呀,歐陽婉,你、你、你……歐陽婉我算是認得你了!”他用力撕那張網,以他的功力,本來一張犀牛皮也可撕裂,哪知這張網他竟然越撕越緊。原來這張網是用崑崙山的天蠶紡織成的,堅韌非常,非乎指之力可以撕斷。何況江海天又已被網在網中,有氣力也難以完全施展。
就在這時,只見那怪人已停卜了腳步,哈哈笑道:“歐陽二孃,看在你的份上,這小子我就不管他了。”與此同時,歐陽婉也在尖聲叫道:“娘,你、你、你……原來你也在這兒,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江海天仰面一望,只見在那棵大樹橫伸出來的樹枝上坐著一個女人,可不正是歐陽二孃,她正在把被網著的江海天扯上去。
歐陽婉飛步跑來,大聲叫道:“娘,這妖怪欺侮我,江相公是救我來的,你可不能害他!”歐陽二孃將繩子在樹上打了個結,把江海天掛在半空,隨即跳下樹來,一手把女兒抓住,喝道:“你懂什麼?我這是救他,誰說我是害他了?”
江每天中計遭擒,心頭氣恨之極,忍不住氣,便破口罵道:“歐陽姑娘,你倆母女演得好戲,只是我姓江的也井非三歲小兒,再也不會受你騙了!”話猶未了,忽聽得“嗤”的一聲,原來是歐陽婉突然用力掙扎,袖子被她的母親扯下了一幅,可是,歐陽婉剛衝上幾步,聽得江海天這樣罵她,又突然似中了“定身法”似的,呆若木雞,站著不動了。
就在這時,只見又是一條黑影,來得快得難以形容,那怪人哈哈笑道:“歐陽二哥,你來得正好,令千金要放人呢!”
霎眼之間,那條黑影已來到了歐陽婉的面前,厲聲斥道:“不懂事的糊塗丫頭,快給我滾回去,再要胡鬧,看我老大的耳刮子打你!”
月色朦朧,江海天從網孔裡看出去,雖然看不清楚歐陽婉臉部的表情,卻見她嬌軀顫抖,就似一株在狂風暴雨下的花枝,顯見她是驚駭已極,她呆了片刻,突然便轉身飛跑,跑出了十幾步,才驀地一聲尖叫,跟著痛哭起來,哭聲嘶啞,聽得江海天的心肺鬱似要被那哭聲撕裂,比起剛才她被那怪人追逐時的叫喊,更要令人難受!幸而她跑得很快,不過一會,她的影子和哭聲都消失了。
江海天忽地感到內疚,心裡想道:“莫非她是被迫來的,我錯怪她了!”但轉念又想:“不對,不對,她發出叫聲引我出來,分明是和那怪人合謀害我!她和父母的那番做作,只不過是演戲一般,故意演來給我看的。”可是,她哭得那樣傷心,卻又不似做作得來?”江海天左思右想,終是覺得疑團重重,難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