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丈夫直到死心裡想的還是一個男人,她們情何以堪?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后的話,一時愣在當場,易柳也不追問,只微垂著頭,心事重重地等侯少年的回答。
正僵持著,易楊和蘇文一併走了過來,太監總管淚流滿面,聲音哽咽:“啟稟皇后娘娘,陛下曾在金匱中留了遺旨,交待奴才若是帝崩,請娘娘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開啟金匱,取遺旨宣讀。”
易柳低低地“嗯”了一聲,抬眸瞅瞅易楊:“金匱遺旨。。。。。。”
大護衛臉色蒼白,眼眸下一圈深深的黑影,似乎注意到了皇后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解釋:“遺旨陛下早已立定,微臣不曾見過,連蘇公公都不曾見過,只有開啟金匱才知道陛下究竟下了什麼旨意。”他並非傻子,心裡隱隱明白方荀定是將皇位留給了方晏,可畢竟誰也沒見過那份遺旨,如何能下斷語?
這是朝廷上的事,蔚緦半點不感興趣,慢慢轉了身悄悄退後。方晏仍舊趴在床頭,雖然已經停止了哭泣,卻是半趴著一動不動,這讓少年心下一緊,大哥怎麼了?
腳下再不遲疑,蔚緦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試探著喊:“王爺。。。。。。大哥。。。。。。”
方晏趴著,不抬頭不動彈,一縷髮絲掙脫了玉簪的束縛悄悄滑落至臉側,少年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眼睫是合攏的,細細密密地拉下一條陰影。
蔚緦又驚又痛,想也不想伸手便將方晏撈進懷裡,賢王軟軟地癱倒,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眉間一道深深的褶紋,失力的手緩緩垂落。
少年臉色驟變:“大哥。。。。。。”不假思索伸手搭上方晏的脈搏。
他的喊聲驚動了圍在皇后身邊的一群人,易楊和蘇文飛快地趕過來,見著方晏的模樣,太監總管嚇得直哆嗦:“王爺。。。。。。太醫,太醫,快宣太醫。。。。。。”床上一個已經斷了氣,這會兒賢王又是怎麼了?老天爺啊,你發發善心吧!
蔚緦狠狠咬了咬發抖的嘴唇,當機立斷:“我帶王爺回去醫治,易護衛,這裡交給你了。”賢王的脈相不能被那些太醫發現,否則懷孕的事便瞞不住了。
易楊眼神閃了又閃,沉默著點點頭,再抬眸時,少年已抱著方晏飛身離去。
宮裡現下人心不穩,也沒有好事者去阻攔蔚緦的路,更何況少年全身功力施展開來,身如疾風,易楊快步走到門口時,已不見少年身影。
這一瞬間的變故讓易柳失去了鎮定,驚疑地趕到易楊身邊:“賢王怎麼了?”
易楊搖搖頭,這種事如何能對易柳說,難道告訴她,賢王懷孕了?唉,陛下還躺在那兒,賢王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國。。。。。。無君、江山無主,可怎麼得了啊!
冬日冰冷的寒風颳過臉頰,生硬硬地像是要在腮邊劃個口子一般,疼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閉緊雙眼。
蔚緦抱著方晏一路狂奔,心裡默唸著方向,西門,西門離賢王府最近,還是走西門吧!
無巧不巧,今日西門值勤的還是前兩次闖門時那班侍衛,當看到少年飛奔而至,幾名侍衛大呼倒黴,齊齊出手,卻在轉瞬間被人點中了穴道。蔚緦隨手拔出門柵一躍出宮,聲音朗朗:“你們的穴道半個時辰內自解。。。。。。”
侍衛頭子保持著仰首向天的姿勢,破口大罵:“賊老天。。。。。。”為什麼總是輪到自己這班?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
蔚緦的額角已見了汗,撥出的氣息在眼前撩開一道薄薄的霧氣,他的身體本就不算好,懷裡抱著個比他還高的男人,這個男人肚子裡還揣著個胎兒,輕功全力施展開來,到達賢王府時少年感到了脫力般的疲憊。
一腳踢開府門,不顧家僕們的狂呼亂喊,蔚緦深深吸著氣往主院衝去。
紅珊正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