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踱步搓著手,王爺怎麼還不回來?陛下究竟是怎麼了?老天保佑,讓王爺快點兒回來休息吧!
院門“!”地一聲倒地,紅珊愣住,這誰啊,不會開門嗎?直接將門踹倒!待看清楚衝進來的是誰,美麗的宮婢頓時駭了一跳:“蔚公子,怎麼是你?啊,王爺。。。。。。王爺怎麼了?”
蔚緦沒時間搭理她,直接進屋將方晏放在床上,迅速脫下他的外袍與金絲軟甲,看著他的肚子一瞬間還原,少年頭暈目眩地晃了晃,紅珊跟進來時嚇了一跳,連忙快步上前將他扶住。
蔚緦勉強定了定神:“快去煎藥。”
紅珊的眼圈紅了:“王爺怎麼了?”
少年搖搖頭:“不要緊,快去煎藥,這裡有我,你放心吧!”
紅珊明白自己呆在這兒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咬咬牙提著裙子跑出房門,心裡想著蔚緦怎麼會和王爺在一起?
女子剛一出門,少年便微微彎下腰,一隻手捂住嘴,低低咳嗽幾聲,緩了緩有些急促的氣息,慢慢直起背,將手放進袖口裡擦去腥紅,眼光投向方晏高隆的腹部。
那肚皮起先只是輕微地跳了跳,過會兒突然開始強勁地上下起伏,昏迷中的方晏低低呻吟一聲,劇烈的疼痛立時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少年知道自己這會兒提用功力有些危險,卻也顧不得許多,閉目運氣入掌,掌中白霧氤氳,緩緩撫上方晏不成形狀的肚皮,輕輕推拿。
方晏低低地喊了一聲:“緦緦。。。。。。”劇痛下聲音有些沙啞。
蔚緦並沒有應答,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方晏的肚子上。今夜的束腹想必是驚到了胎兒,方晏或許早就感覺到不適,卻一直強忍著,來來回回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故而當他看到皇帝的屍身時,竟然無法自制堪堪暈了過去。
其實胎兒已經長大了,卻總被束得緊緊的,蔚緦不用想都知道孩子在方晏的肚子裡如何受罪,當他替昏迷中的方晏解開金絲軟甲,看著那肚皮一下一下輕輕跳動,便知道那是胎兒在小心地試探,試探自己可不可以舒展四肢開始活動,待發現能動時,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在方晏肚子裡大力翻滾。
蔚緦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欣慰,這個孩子是多麼地堅強啊!原本被方晏日日如此束下去,少年幾乎已經不奢望孩子能夠安全出世了,可現下看來,小小的胎兒在掙扎著表示自己是個完整的生命,他拼命翻滾著,力圖透過這種舉動提醒生父不要再束著他了,讓他健康地成長吧!
方晏伸出一隻手抓住蔚緦的衣袂:“緦緦。。。。。。”少年蒼白著臉緊閉雙目,這一瞬間賢王產生了強烈的害怕感,竟忘了身體內的劇痛,一心只盼著蔚緦睜開眼與他說一句話。
說起來,方晏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疼痛,自孩子越來越大後,束腹便成了一種常人無法忍耐的折磨,每每下朝回府解開金絲軟甲,都會讓他疼得起不了身,也曾想過不再早朝,可皇帝斷然拒絕了他的請求,毫無辦法之下,他只得仍是日日束腹。
每次疼痛他都會深深地自責,蔚緦離開王府後也總是想著要好好保重自己,再不讓胎兒受到損傷,可事到臨頭,賢王退縮了。難道真要挺著個大肚子上朝,成為一殿、一朝甚至一國人的笑柄?
蔚緦原本穩妥的身影突然搖搖晃晃,手中霧氣漸漸消散,方晏回過神來,竟覺得體內的痛楚慢慢消失了,再看少年一雙水潤的雙眸望著自己,溫和而明亮:“大哥,現下感覺怎麼樣?”
方晏定定地看著他:“緦緦,我。。。。。。對不住你。。。。。。”
少年笑了笑,湊過去親他的嘴唇:“我知道你是吃醋了,大哥,你吃醋我很開心,沒什麼對不住的。現在還疼嗎?小傢伙不老實,怨你呢,總是讓他動都動不了。”
賢王死死地盯著他,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