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這樣的一個人,不值得她盡心。死了,倒是省心了。
穿過迴廊,看著已經枯萎的花木,陳姑娘有瞬間的恍惚,若她處在李錦書的位置,若她有大帥府這門親戚……想到這裡,腳步頓住。
“少婦人?”
“沒事。”
搖搖頭,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這樣胡思亂想。
世人不同命,沒福的未必過不好,有福的不惜福,也未必能稱心如意。
大帥府裡格外的熱鬧。
由於白老和樓大總統夫婦在關北過年,樓家的女兒女婿再次齊聚一堂。
各家都把孩子帶來了過來,一屋子的小豆丁湊在一起,最大的已經十歲,樓二少這個小舅舅,年歲反倒要靠後。樓五的小胖墩很黏李謹言,樓六的姑娘不再那麼愛哭,樓七也終於傳出了好訊息,肚子還沒顯懷,行動間卻已多了份小心翼翼。
樓二和樓三分別坐在樓夫人的兩側,一個剝著橘子,另一個說著笑話,不只逗笑了樓夫人,也讓圍坐在旁的姨太太和小姐們笑得前仰後合。
榮登“孩子王”寶座的李謹言聽到笑聲,轉過頭去看,他懷裡的小胖墩,緊挨著他坐的樓二少,加上一屋子的豆丁也隨著轉頭,齊刷刷的一片。這個場景落在眾人眼中,又是一陣大笑。
正在隔壁打牌的樓家姑爺們聽到笑聲,都有些好奇,六姑爺起身去看,回來一形容,把屋子裡的人也都逗樂了。
“還別說,可真是不一樣。人都說李三少是個錢耙子,怎麼孩子緣也這麼好?”二姑爺和六姑爺一樣,家中有個兩歲的女兒,可惜,甭管他怎麼哄,小姑娘就是不樂意親近他,親一口,張嘴就哭。
“這事羨慕是羨慕不來的。”三姑爺一邊說,一邊摸起一張牌,眼睛一亮,將面前的麻將牌一推,“自——摸,糊了。”
“三姐夫手氣這麼好,開家賭場也一定生意興隆。”
“哎,老七,你可別亂說。如今政府正嚴查各地煙坊賭館,我那裡都有兩個開煙館的上吊了,開賭場的也縮著脖子過日子,連堂子裡都在查被拐賣的姑娘,姐夫家做的可全是正經生意。“
“開個玩笑,三姐夫莫怪。”七姑爺笑笑,給一旁的戴建聲讓出位置,“五姐夫,你也玩兩圈。”
“我就不用了。”戴建聲擺手,卻還是被七姑爺按坐在了椅子上,“五姐夫,玩兩圈,別總在一邊抽菸。”
其他人也勸,戴建聲只好應下,坐下摸牌。
七姑爺和三姑爺打了個眼色,笑著比劃了一下,三姑爺點頭,拱手,“當姐夫欠你一回。”
樓三和樓五是一母同胞,自小感情就好。
戴建聲鬧出的事,樓三比樓五更氣,但樓家和戴家這樣的人家,樓五不可能和戴建聲和離,就算能,樓五也放不下她的孩子。樓家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讓上了戴家族譜的孫子和樓五離開。
況且樓大總統和樓少帥還要用戴家,戴建聲也有悔過的意思,樓五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這次回關北,樓三就是想著勸勸樓五,哪怕回不到以往,也別總在心口憋著氣,捏著戴建聲的把柄,公公婆婆想偏袒也不好太過,將來還不是她說東,戴建聲就不敢向西?何必還憋著氣讓自己不好過。就算要不好過,也該是姓戴的,不該是她。
姑爺們繼續打牌,樓家的女眷也開了牌局,樓大總統和樓少帥在書房,白老也被請了過去,李謹言被一干豆丁圍著,乾脆也放開了,挽起袖子,讓管家收拾出一個房間,把他從玩具廠帶回來的玩具全都擺出來。
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剛進臘月,李三少就著手準備,甭管有多少豆丁和麵糰子,全都放馬過來!
“言哥。”樓二少拉了拉李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