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供給。軍需無法得到保障,厄魯特兵們自然無法施展能力。
大清的勝利,很大程度上,勝在供需穩定。但若是對方也有充足的供應,清軍必定會吃盡苦頭。
皇帝三次御駕親征,前兩次皆浩浩蕩蕩十萬將士奔赴塞外,第三次也是京畿、跨省調動幾萬兵馬追擊。反觀噶爾丹,從最初的幾萬軍馬銳減到現在的幾百人,竟能拖動大清如此人數眾多的兵力。
八旗軍的戰鬥素質疲軟,武器裝備參差不齊,不同旗營的軍隊輕視協作戰鬥,一味爭搶功勞,盲目出擊。一系列問題的出現,亟待重視與改進。
胤礽心裡早已規劃藍圖,就等著父皇結束這場耗時耗力的征戰,父子倆能坐下來談談國庫的開源節流,軍隊的強化整頓,百姓的休養生息。
比起這些事關國計民生的規劃,赫欽的自盡對於胤礽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死了嗎?”胤礽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仍然快速穿梭在慶徽呈文的字裡行間。
富爾祜倫頓時覺得自己自討沒趣,嘴角一抽,往下首的椅子上一坐,招呼程圓過來。
“程公公,聽說今年新採的獅峰龍井送來了,給本王沏一盞嚐嚐。”
這位新上任的議政王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往年都是康親王親自上呈決議,今年起,康親王身體大不如前,便把富爾祜倫推出來,成了毓慶宮的老常客,三天兩頭過來彙報議政結果。
其實,論資歷,好幾位王親排在富爾祜倫前面。可自打富爾祜倫放膽往太子身上掄刑杖後,誰也不跟他搶這份功勞了。就算不服氣康親王破格提拔富爾祜倫,大家最後也都選擇預設。再者說,皇帝不也是沒提出反對嗎?
程圓沒敢立刻吱應富爾祜倫,太子才是自己的正經主子,哪兒能讓純親王這麼隨便呢?何況,已經有了索額圖在毓慶宮的頤指氣使,再來個純親王,一個個指手畫腳,奴才們也不好當差呀。
“別介呀,本王與太子哥哥可是打板子的鐵交情,哪兒能一口新茶都不給。”說著,富爾祜倫頭偏向胤礽的方向,“太子哥哥,您說句話,我請不動您的總管。”
“聒噪,賞給他。”胤礽還是低頭繼續手中的閱讀,但給了程圓指令。
程圓正欲退下時,富爾祜倫笑嘻嘻添上一句,“順便添一碟沙琪瑪,要表妹親手做的。”
胤礽目光一滯,斜過不滿,小子,蹬鼻子上臉了?
富爾祜倫保持嬉皮笑臉的賣相,“剛進毓慶宮時,正好擷芳殿給太子哥哥送點心來了。表妹做沙琪瑪的手藝還是我母妃教的,沒想到後來比我母妃做的還好吃。如今做了太子妃,光給太子哥哥您一人吃,實在是可惜。正巧我趕上了,您行行好,賞兩塊唄。”
慶徽一旁都受不了富爾祜倫這賴皮樣,趕緊提醒著,“純親王,您火急火燎地衝進來,難不成就為了吃?您還是說正事。”
胤礽擺擺手示意程圓應了富爾祜倫的要求,迅疾看完慶徽的呈文,思索片刻,問道:“慶徽,你找海青問問,火器改良方面,除了南懷仁留下的資料,能不能擴大招募懂火器的英異之才?漢人裡應該有這樣的能工巧匠才是。”
慶徽愣了愣,顯是有難言之語。正值程圓帶人端來茶水、點心,胤礽暫時擱置,讓他也一同品嚐嫤瑜做的沙琪瑪。
也就是早上胤礽出門,一時興起,說了一嘴。沒想到,嫤瑜還真就及時給做了送來。
酥鬆綿軟的糕點入口,濃郁的桂花蜜在口腔中綻放香甜,再配上一口醇和的清茶,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
慶徽退去,吃飽喝足的富爾祜倫這才湊到胤礽跟前,說起正經事,“太子哥哥,您真是沉得住氣。您不是好奇赫欽嗎?這人都用瓷碗碎片把自己割了,您反倒愛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