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鳴鸞軒。綠翹做事謹慎沉穩,為人忠心,絕不可能是她做的手腳。
太后勃然變色,望向蘇選侍的貼身婢女白菱,喝問道:“這柄玉如意從何而來?”
白菱囁嚅道:“是……是太子妃賞賜。”
太后臉色鐵青,目光銳利地盯著張嫿,冷聲問道:“太子妃,這柄玉如意果真是你賜給蘇選侍?”
張嫿老老實實地答道:“是。”
蘇選侍忽從寢殿內奔出來,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哭得泣不成聲:“太子妃,嬪妾若有得罪您的地方,求您看在嬪妾腹中胎兒的份上,饒了嬪妾,讓嬪妾平平安安地將他生下來。”說罷,便連連磕頭。
張嫿沉下臉,冷聲道:“事情還未查明你跪本宮作甚?”
蘇選侍卻不依不饒地哭道:“上回您冤枉嬪妾將您踢下懸崖,殿下深信不疑,氣得想要殺了嬪妾。萬幸太醫診出嬪妾懷有身孕,皇上因此赦免了嬪妾。嬪妾知道您心中恨嬪妾奪走了殿下的寵愛,一直想要除去嬪妾。”她雙手護著依然平坦的腹部,淚水漣漣,“太子妃,求您高抬貴手,饒恕嬪妾。嬪妾對天發誓,生下孩兒後立即離開殿下,絕不再見殿下一面。”
張嫿心中大怒,臉上卻維持著平靜的神色,淡淡地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是否將本宮踢下懸崖,自己心中有數。黑寡婦的事情與本宮無關。”
蘇選侍仍跪在地上哭個不停。
太后望向左右,皺眉道:“都是死人麼?還不將蘇選侍扶起來?”
兩名宮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攙起蘇選侍。
太后向蘇選侍不悅地說道:“你如今懷著身孕,怎能動不動就跪下?”
蘇選侍用絲帕輕拭著臉上的淚水,哽咽道:“太后,有人要殺害嬪妾,您可要為嬪妾做主啊!”
“你這般哭哭啼嘀會影晌腹中胎兒的健康。”太后眉目間流露出幾分擔憂,安撫道,“你放寬心,此事哀家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蘇選侍抽泣地道:“謝太后。”
太后又道:“給蘇選侍搬把椅子。”
小太監忙搬了把黃花梨木椅放在蘇選侍旁邊。蘇選侍受寵若驚,謝恩後,施施然地坐下,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太后盯著張嫿,沉聲問道:“太子妃,你有何解釋?”
張嫿雙眸清澈晶亮,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從容地道:“皇祖母,玉如意確實是孫媳賞賜,讓綠翹親自送到鳴鸞軒。孫媳可以擔保,玉如意的穗子沒有任何問題。”
綠翹跪下道:“太后,賞賜給蘇選侍的所有珍寶是由奴婢挑選,一一檢查後再送到鳴鸞軒。奴婢可以作證,玉如意沒有任何問題。”
蘇選侍冷笑道:“你是太子妃的心腹,自然幫著她說話。何況,這些珍寶是經你手送到鳴鸞軒,你怕擔干係,當然會推得一乾二淨。”
張嫿神色淡定,道:“皇祖母,孫媳若真想害蘇選侍,也絕不可能蠢到在玉如意上動手腳,追究起來,孫媳第一個難逃干係,孫媳又不是傻子,豈會做如此蠢的事情。”
太后神色微動,皺眉思索。蘇選侍用絲帕摁了摁眼角的淚痕,說道:“太子妃聰慧過人,說不定是想兵行險招,故意將自己置於一個不利的處境,以便撇清關係。”
張嫿眼簾微垂,遮去眼中的厭惡,淡淡地說道:“皇祖母,孫媳賞賜蘇選侍玉如意時,並不知道她會將玉如意放在枕邊,若她選擇將玉如意鎖進庫房裡,孫媳豈不是白費心思了?”頓了一下,又道,“孫媳覺得蘇選侍宮中凡有機會接觸到玉如意的宮人都有嫌疑,應該好好審問他們。”
太后頷首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哀家會將他們交給宮正司審問。”她銳利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宮人們,聲音陡地提高,“宮正司最擅長刑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