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卻倒還在這兒住了幾百年。”姣杏也隔著馬車瞧著那山。
可她眼角的餘光卻倒還掃著溫行雲的背影發呆。蘇流水挑著眉毛,唇角卻隱著抹笑,“許是跟這兒有了感情。這人哪,便是感情的動物。就是對著一棵花時間久了,也會成為一種習慣。”她若有所指的道。
姣杏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眼睛倒又瞧向騎馬跟在馬車左邊的溫於意。她悄悄一嘆,道,“六王果然是清俊非常。這世上若說有人能配得起六王,那大約就是小姐了。”
蘇流水一聽,唇角抿了一絲笑意。道,“怎麼?你倒是為我牽起線來了?前幾日為你跟張然牽線,你心裡不樂意,現在便反過來埋汰我?”
姣杏面色一紅,遂放下車簾,羞澀道,“小姐說哪兒的話!姣杏怎麼敢有這般念頭!您這麼說,不是要羞死人了麼?”
蘇流水勾挑著眉毛瞧她,卻只淡淡一笑,道,“怎麼個羞法?你倒是說說看!”
姣杏見她不依不饒,遂拿了塊帕子慢慢的絞著。許久,她才囁嚅著說了句,“小姐,您心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流水一手托腮,笑道,“怎麼著?若是我說了誰,你還去為我表態?”
姣杏面色一紅,小聲輕道,“小姐不能總是這般,瞧著對誰都無情。那些個爺兒們眼睛裡頭瞧著的,可卻都是小姐呢!”
蘇流水倒真是納悶了!她輕笑道,“他們瞧著我,與我何干?我還用針把他們戳瞎了不成?眼睛長在人家臉上,愛瞧不瞧唄。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閒事!”
姣杏見她滿不在乎,便只輕輕一嘆。“昨兒那張然又來給我送花兒了。還帶了一大幫子的人。還正巧被太子爺跟六王瞧見了。這事兒倒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流水的指尖輕輕的划著膝蓋,聽她這麼一說,便笑道,“今兒個,我的細軟不知怎麼竟教人偷了去。”
姣杏輕輕的嗯了聲。道,“那人好不知羞,竟偷女子貼身衣褲!”
“可真奇怪。咱們兩個睡一間屋子,可他卻倒只偷我一人之物。偷貼身物件兒倒也罷了,可他,還把那道聖旨偷了!更奇怪的是,那道聖旨竟還恰巧被那幾人發現了去!”她一邊說,一邊把玩著腰間的佩飾。
話說到這兒,姣杏的眸兒瞠得老大。她怒道,“那人抓著沒有?抓著了就送官法辦!這樣下作的宵小之徒,瞧著真讓人鬧心!”
蘇流水聽到這兒,笑了。
是真笑。那個笑容由心而發,慢慢滲出。那抹笑,竟不知怎麼讓姣杏心裡發了毛。
她啞聲問蘇流水,“小姐,您別這麼笑,您這麼笑我心裡直髮慌!婢子說錯什麼了?”
蘇流水伸手輕拍了下姣杏,笑道,“若真是這麼巧就好了。我只怕這事兒是有人策劃。存心要把我跟殿下的關係公開。”姣杏面色一正,清聲冷道,“那會是誰?誰這麼壞,竟要把您跟太子爺是假夫妻的事兒說出來?這不是擺明了要跟皇上作對麼?可是不對!皇上這麼英明,又怎會鬥不過區區一個宵小!這人會是誰?是閒王,還是六王,或者是,花大官人?”
蘇流水緩緩搖頭,她笑道,“別猜這些事兒了,這些是我該思量的事兒。你只須負責照顧好我跟太子爺即可。”
姣杏聽到此,面色又忍不住一紅,遂又坐定一語不發。
行經枝繁山時,蘇流水又挑起車簾去瞧那山的土質。只見那土質鬆軟,確是不適合種植物。抬頭再瞧那座山,她倒又有了些感概。
“在瞧什麼?”溫行雲騎著馬兒跟在馬車邊上,淡淡的問道。
“在瞧那山,那山怎麼瞧不見山頂?”蘇流水啞聲道。
“那山還不算頂高,頂高的山,雲也不過只在山腳處。”蕭庭跟在棺材旁,淡淡的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