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頭痛延遲襲來,單凜緩慢起身,發現了枕在他臂彎的盛予驕,才逐漸安心。
看著他恬靜的睡顏,單凜按捺不住俯下頭親吻他額頭。
但猝不及防,把人弄醒了。
“幹嘛,幾點了……”
盛予驕眼都沒睜開,嗓子啞著,就哼唧兩聲。
單凜一隻手扶住他的腦袋,抬頭看了眼時間:
“沒事,睡吧。”
被男人輕拍後背,盛予驕險些又陷入夢鄉,卻依舊強打精神坐起來,兩腿晃盪著摸下床。
單凜阻擋住他的去路:
“怎麼了?”
“啊啊別動我,我要上廁所,走開!”
盛予驕匆忙推開他,光著腳就往浴室裡跑。
單凜輕笑兩聲,又突然止住,只覺得他一走遠,頭再次疼了起來,便去倒了杯涼水喝下去。
待盛予驕順便洗了個漱重新爬回床上,他也跟著過去。
他摸摸老婆的腹部,問道:
“胃不疼吧?”
盛予驕搖搖頭。
“餓了嗎?”
盛予驕點點頭。
單凜低頭,盛予驕主動往上彈起來,仰頭在他唇上碰了碰。
男人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木訥地彎唇微笑。
“你身上好大的酒味,我們去洗個澡吧,然後吃飯。”
“夫人的意思是……想洗鴛鴦浴?”
單凜說了一句,不留給他反應的時間,就已經將人抱起來。
折騰了幾個小時,下樓的時候單以慈早就吃飽出去撒丫子跑著玩,廚房重做了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其實也算早午餐,畢竟時間很遲了。
盛予驕吃著碗裡的肉燕面,還夾了一塊蒸排骨,手邊的單凜正給他剝雞蛋。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沒?”
“陪你算安排嗎?”
單凜把光潔的雞蛋塞到他唇邊。
盛予驕咬了一大口,差點噎到,趕緊連喝幾下水:
“我晚上想吃醃篤鮮,你去山裡挖點冬筍好不好,中午就不吃飯了。”
“我一個人去?”
單凜挑了挑眉,疑惑道。
“叫下面陪你嘛,我還要給小慈的生日會做計劃呢,再說外面多冷啊,你捨得讓我出去挨凍嗎?”
盛予驕心虛地衝他眨眨眼。
“不捨得。”
男人實話實說。
“我就喜歡我老公挖的冬筍,跟別人挖出來的不一樣,特別清甜,特別鮮美。”
盛予驕摟著他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亂誇一通。
“好了,我待會兒就去。小馬屁精,”單凜朝他鼻子颳了一下:“但是不準總吃甜食了,讓廚房給你多切點水果。”
“好好好,你放心的去吧。”
盛予驕親親他的臉。
他目送單凜穿戴好厚衣服走進後山,便快速轉身回屋,坐電梯去樓上的書房。
鎖上門,他輕車熟路地趴在地面,抽出那隻保險箱。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怎麼也按不下去數字。
最終,他用另一隻手掌扶住,輸入密碼。
正是他出事那天的日期。
實際上,他對於那個日子很模糊,可能是人體大腦的保護機制,儘管已經恢復了不少的記憶,可但凡涉及到當天的細節,他總是一片霧濛濛。
咔嗒。
解鎖的聲音。
這一刻,突然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住他。
他忽然有個想法,就是不要開啟這隻箱子,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正如同單凜的願景那般,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