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藥到現在才終於開始生了效果。
就在他將那兩片水紅一併扯開,丟出帷幔後。
池衍神智開始漸漸恍惚,慢慢失去力氣,流連不止的手忽而跌垂,他很快便昏睡過去。
錮著她胡作非為的那人漸漸沒了動靜。
錦虞頓了頓,邊平復著呼吸,邊垂眸去看。
確定他徹底被迷昏了,錦虞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這藥效發揮得還真是時候,再晚那麼一點兒,她就要被強行做到最後了。
眼下顯然時辰已晚,錦虞精疲力盡地爬下來。
三兩下將衣裳穿妥,而後偷偷出殿,悄聲喚了一直等候在殿外的元青和元佑進來。
翌日。
四方館竹苑,天氣清暖,陽光普照。
錦宸起身用了早膳後,方到書房坐下,便見幼潯領了兩名女官入內。
幼潯走上前來,欠身道:「殿下,這兩位女官是從宮中來的,奉了陛下和公主的命,有物什要呈與殿下。」
眉宇微微凝惑,錦宸放下手中竹簡,「是什麼?」
其中一女官行禮道:「回殿下,奴婢不知,只是陛下有令,此物必須親手交給殿下。」
隨後,另一女官亦恭敬頷首:「回殿下,九公主也是如此說的。」
聽罷,錦宸困惑更深。
察覺出些微端倪,他問道:「你們不是一塊兒來的?」
兩名女官垂首,異口同聲作答:「回殿下,不是。」
「……」
那兩人是何情況,同時遣人送東西來,還交代一樣的話。
錦宸怔愣良久,才回神。
指骨敲叩了下桌面,「放著。」
那兩名宮婢應聲,將兩隻偌大微沉的錦盒放到案面後,便就齊齊行禮退身。
目光在錦盒上流連片刻,錦宸伸手開啟其中一隻。
盒中靜靜躺著一卷明黃錦帛,一封信紙,和一隻雕鐫龍身的精貴寶匣。
眸中一瞬驚詫閃爍。
錦宸立馬取出那寶匣,掀蓋一看,果真是那傳國玉璽!
他神情震動,隨即忙鋪開那捲明黃錦帛。
赫然是傳位詔書。
愕然之下,錦宸頓滯良晌。
最後展開那封信紙,他掃了兩眼,如臨驚天霹靂。
其上字跡娟秀,出自誰的手筆錦宸一眼便知。
「皇兄,見字如晤,相伴多年,汝為至親也,然於往事許多,妹常覺遺恨在心,故留書不告而別,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祈蒙見恕……汝以良德,深諳經國之務,必能擔得尊位,他日君臨萬邦,兩國共主,仁政民和,百姓之福……」
將此信中每一字都仔細默唸過去。
錦宸眉眼皺痕越發深凝,神色愈漸複雜。
看罷,他眸光驟變,倏而撐案站起。
正深沉著容色,欲往外走,便先聽得身畔之人擔憂相問。
「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幼潯不由捏緊手指,那雙乾淨的眼眸裡滿含關切。
循聲頓住,錦宸沉默一瞬,回眸看向她。
終是沒說話,但低沉的神情卻是緩和了些許。
心中忽而一個念頭輕閃而過。
錦宸略一默思,側身開啟另一隻錦盒,其中同樣有一卷錦帛和一封信。
兩指徐緩取出那封信。
展開,然而其中唯書有短短兩句話。
「一切但聽吾妻之意。」
「小姑娘頗愛鬧,那詔書怕是寫得破綻百出,殿下還是以我所書為準得好。」
眸中情緒交替繁錯。
靜默站了許久,錦宸沉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