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換口味?”
林耀庭給了個只有蕭冥羽才會懂的安撫眼神,隨即對丁秉朝笑道:“正是想換換口味呢!玉樓最近可好?我還真是有點想他了。”
白玉樓就是丁秉朝的死穴,林耀庭這話一出口,丁秉朝勃然變色,又不便發作,只得恨恨的轉向了柳老闆。
“柳老闆,我乾爹親自下帖子請你去唱堂會都請不動,端的好大的架子啊!”
“丁先生言重了,確實是那幾天感染了風寒,嗓子不舒服唱不了,怕去了反而敗了大家的興。”柳老闆話說得也算客氣,只是神情頗有幾分不卑不亢,跟剛才同林耀庭笑意盈盈的說話全然是不同的神色。
“今兒這都能登臺了,嗓子總該好了吧?我乾爹把這場堂會延長到半個月,明兒最後一天,就是你柳老闆的專場了。”丁秉朝說完一個眼神過去,手下早有人過來拉扯柳老闆。
柳老闆其實並未做反抗,蕭冥羽卻轉頭看了一眼林耀庭,而後者雲淡風輕的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好像之前與柳老闆相談甚歡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到底也是多少年場面上混過來的,柳老闆從容的讓丁秉朝遣人去後臺找他的跟包福喜兒把他的行頭拿上,又轉頭對林耀庭和蕭冥羽點頭致意了一下才跟著76號的漢奸特務們走了。
臺上此刻正是精彩時刻,高寵大戰金兀朮,那位不知是什麼老闆演的高寵不僅功夫好,一身長靠一柄長槍,把個大將的風度氣魄表現了個十足。在樓下戲迷一疊聲的鼓掌喝彩中,除了忙著扔手巾板兒的茶房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柳老闆被帶走的事情。
蕭冥羽探身往樓下看了一眼,柳老闆已經被帶著下了樓梯。所幸到底是知名的角兒,76號也沒有太不客氣的推搡,只是像馬弁是的在後面跟著。
“你真的不管?就由著丁秉朝這麼把人帶走?”蕭冥羽竟多少有些為柳老闆抱委屈。
端起桌上的蓋碗茶用蓋掠去浮葉,林耀庭抿了一口才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一個藉著舅父的權勢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而已,無權無勢,憑什麼替人出頭呢?”
這是林耀庭一貫做給外人看的形象,新政府的委任狀還沒下來,他的確不能太張揚免得惹人注意。
“柳老闆也是場面上混過來的,這點小麻煩都擺不平,他也不必吃開口飯幹這行了。”林耀庭放下茶碗,傾身靠近蕭冥羽,壓低了些聲音道:“再說你知道丁秉朝的乾爹又是誰?上海灘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在你們戴老闆制裁名單上能排的上前三甲。這樣的人若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是不能隨便惹的。”
沒想到丁秉朝竟有這麼大的後臺,難怪林耀庭對他多番隱忍了。聯想到第一次在大光明掉到林耀庭身上那次,蕭冥羽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林耀庭和白玉樓見個面還要偷偷摸摸的約在廁所裡。
蕭冥羽暗自反思自己情報功課做得不足,正巧一個小茶房進來給兩個人的茶碗蓄水,也就都默了聲轉頭去看戲。
高寵一連串的“摔叉”、“蹉步”的動作表現拉馬打馬的過程,奈何連挑了十一輛鐵滑車,馬匹難再承受,高寵被掀下馬來,最終被鐵滑車壓死。
這是個讓人唏噓的結局,小茶房借倒茶之際也偷眼瞧臺上,沒留神就把水給倒溢了。偏巧林耀庭邊盯著臺上邊伸手拿茶碗,兩廂都沒注意,滾燙的開水就澆到了他的手指上。林耀庭條件反射的一甩手,碰掉了旁邊的蓋碗,掉在地上應聲而碎。小茶房見自己惹了禍,林耀庭還沒發難,他先驚叫了一聲。
“這位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茶房的話音都帶了哭腔,十三、四歲的孩子,原本是想著把包廂裡的客人伺候好了能多得倆賞錢,沒成想闖了禍。
這個年代就是這樣,開啟門做生意,不知道這些大爺們都是什麼身份,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