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衛子陵冷笑出聲,墨玉的眸子無盡的清涼看著自己的父親,不乏譏誚道:“如果沒記錯,王印和虎符如今都在兒臣手裡吧?那父王又算哪門子的一家之主?”
“你……”衛老王爺的唇角哆嗦了幾下,額上青筋跳起。
“莫說這屋裡現在待著的是慕王,就是兒臣請進來的朋友,父王這麼在人家門口大呼小叫的,覺得合適麼?”衛子陵揚眉,笑意冷然,移開目光,淡淡開口道:“這麼有**份之事父王以後該是少做為好,免得讓子陵感到難堪。這人哪,年紀大了,被枕邊風吹吹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斷在所難免,可這毫不顧及王府的長遠利益,就是愚不可及了……”
“你……逆子!” 衛老王爺頓時大怒,瞪著衛子陵:“有你這麼對父王說話的麼?你從為父手中都拿去王印和虎符,為何眼裡還容不下你的庶母和弟弟?這府裡就不能安安寧寧過個日子麼?”
“容不下他們?”衛子陵輕笑出聲,目光直視著自己的父親,語意透著甚過冰雪的清涼,“其一,王印和虎符是兒臣憑自身本事拿到的,不是靠父王施捨的,這點皇上可以作證;其二,父王既然將王府交由兒臣來打理,兒臣就絕不容許有人尋釁滋事,興風作浪!”
衛老王爺沉怒的聲音再次開口:“以前別的事情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不說,這次你弟弟不過是看上你下面的一個丫頭,你卻橫加阻攔,不惜兄弟反目?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
“父王似乎忘了當初是如何答應兒臣的了……”衛子陵涼涼開口。
“哼!我如何答應你?這些年你庶母有沒有為難你,你比誰都清楚,他們都退避三舍,你又何苦咄咄逼人!”衛老王爺一提此事,便氣上心頭,怒極道。
“若要她在眼前消失,兒臣不過是舉手之勞。”衛子陵淡淡道。
“混賬!你想氣死為父是不是?”衛老王爺臉色鐵青。
“當年母妃可是被那父王和女人……”衛子陵面色不變,沒有一絲表情的開口。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用不著每次都拿這話來提醒我!”衛老王爺頓時打斷兒子的話,氣的手直哆嗦:“為父養你成人,不是讓你來恨我的!”
衛子陵顯然是不願多語,轉身便走。
“眼下朝中局勢不明,聖意難測,你不要因為自己暗藏的野心就斷了我們雲襄王府的後路,這種時候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選!”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唇角輕勾,並未回頭。
“至少我不會像你,當了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身後除了一陣抽氣之聲,便再無聲響。
“王爺……”一隨從望著面色僵凝的主子,面露憂色。雖然早知主子和大少爺素有間隙,可言語如此激烈的衝突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衛老王爺望著在滿天雪花中頭也不回的清絕身影,面色亦隨之沉鬱了幾分。
今日看來是他自討沒趣了,兩個兒子,一個固執倔傲,一個紈絝不羈,都不是省心的主啊,這冰與火無論如何是無法相融的,這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這些年都不死心罷了……
“走吧!”衛老王爺嘆了口氣,又望了一眼門房緊閉的屋前杵著的一尊冷麵石像,搖了搖頭,轉身步入雪色裡。
他哪兒真是為子睿的事前來興師問罪,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自古紅顏多禍水,他不過是來試試水的深淺罷了。一個無出身無背景的女子,魅惑了慕王,又引得自己的兒子頻頻失神,這以後對於雲襄王府,乃至北翼朝,都將是無窮的禍端。
話說容墨回了屋,又是一番溫柔淺綣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那抹嬌嬈,彎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月白錦袍,默默地穿了起來。
那人忽然起身,忽如其來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