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讓沐顏歌不覺蹙了蹙眉頭。
“怎麼,這會捨不得我了?”愛妻細微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容墨的眼,他按下胸前的最後一顆暗釦,挑眉淺笑道。
“誰捨不得你了?”沐顏歌攏了攏身上的薄衾,睨了某人一眼,“只是忽然感覺冷了,有些不習慣……話說你這人身上冰冰涼涼的,未見得比我熱乎到哪兒去!”
“哦?我有這麼差勁麼?”某人眨眨眼,不置可否。
“何止差勁,我都懷疑我倆壓根就不適合在一起,一個怕冷,一個不會發熱,唔,好不般配哦!”沐顏歌嘆了長長一口氣。
“誰說的,多抱抱不就熱了麼?互相取暖,誰也離不開誰!”容墨輕笑出聲,隨後又悉心為她將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動作熟練而溫柔,有條不紊。
穿好衣服,沐顏歌欲起身,卻又被某人重新按了回去,“嗯?”
容墨手臂一用力,將她攬進了懷裡,霸道的圈著她的身子,溫聲道:“未完待續……”
說完,竟是變魔術般地拿出一把滑如凝脂的象牙梳,眉含淺笑地望著她。
那梳子梳齒纖細而分明,散發著潔白的光暈。一綹硃紅的流蘇自頂端的圓孔垂瀉而下,紅白相襯間,醒目奪人。
那人纖細如玉的手指自她墨髮間輕輕滑過,如雲的髮絲在其間糾纏輾轉,似流瀉成行的筆墨,起舞輕揚。
“你今日是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沐顏歌望著鏡中殷勤的某人,略顯狐疑道。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咳咳,她看這傢伙,兩者的特徵都具備……
容墨笑而不語,又親手執筆為她畫起了眉。
“說!你……有何目的?”沐顏歌用手指輕輕在某人腰間戳了戳,兇巴巴道。
容墨無奈地笑了笑,柔聲道:“我哪有什麼目的,不過是讓你記住我的好,省得哪天拋夫棄女,走得毫不留戀!”
“唔,我像是翻臉不認人的人麼?”
“嗯,你翻起臉來絕對比我翻書的速度要快……”
“你……”
“別動,畫得歪七豎八可別賴我……”
被容墨嚇唬了番,沐顏歌果然端坐著不敢動了,又聽得那人又在耳邊絮絮叨叨道:“ 畫眉之要領,在於不求其形而求其神。”
那傢伙神情專注,像是在精雕細琢一件稀世珍品。那修長瑩潤的手握著細長的眉筆,沒有絲毫的突兀,而更像是在揮毫潑墨著一幅曠世丹青。
落筆畫好,沐顏歌在鏡前細瞧了番,嗯,還算滿意,雖比現代的紋繡技術還是顯得差強人意,可足以秒殺自己平時的信手勾勒。
“你這手藝哪裡學的?”滿意之餘,沐顏歌仍忘不了板臉盤問。
“你夫君我天賦異稟,無師自通……”某人笑容坦蕩,又隨手給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上朱釵。
“啊切!”沐顏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隨後揉了揉鼻子,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睨了一眼某人,略顯嫌棄道:“確實夠異稟的,全身上下都是邪惡的細胞,壞水暢通無阻!”
“那對於像我這般深諳閨房情趣的男子,娘子是不是應該賞點什麼?”容墨笑著將臉湊了上去,想換回一枚香吻。
“夜行,給你主子備根豬蹄吧,他餓了!”沐顏歌單指移開某人的腦袋,朝門外揚聲道。
“娘子,你又對我不好了……”一無所獲,容墨落落寡歡。
“抗議無效,帶著你的豬蹄回自己的窩吧!”沐顏歌快手拎過大氅,朝他扔了過去,隨後推推搡搡將其趕到門口。
“女人,你太狠心了吧,大雪天的還趕我,我不走,夜裡要抱著你和女兒睡……”忽如其來的變故讓容墨傻了眼,可話尚未說完,一陣巨響,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