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抽個十連抽,都對不起今兒這運氣。
正思忖著要怎麼應付鍾鋒的刁難,卻聽連海聲音很低地說道:“鍾君有話就說,你我之間不必兜圈子。”
“死者是兩名中年男性,死因是子彈貫穿傷引發的失血過多,死亡地點是深城北部環島。”鍾鋒笑笑,說得非常清楚。
“……”季明月想了幾秒,眼前突然斷續閃過一個小姑娘的身影,他揪著連海的t恤,極其小聲地脫口而出,“小然?”
昨晚碧桃安排的兩名大漢帶小然走,擺明了就是要對小姑娘下死手。連海跟在後面保護小然,結果半天沒個訊息,打電話也不接,害他提心吊膽半天,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他知道連海有槍,又怕當著鍾鋒的面露出破綻,忍不住用口型無聲問他:“那兩個人是你幹掉的?”
怪不得再回來的時候,小然是救下來了,可海哥自己跟從刺激戰場國服裡滾了八百圈一樣。
連海不說話,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香菸在他手上燃出長長一條菸灰,墜落後摔得粉身碎骨。
鍾鋒不錯眼珠地盯他,觀察他的表情變化:“這兩名亡魂壽數未盡,原本不應今天下來,未料冥府有鬼從中作梗,令其死於非命不說,更是破壞了陰陽時序。”
一番話擲地有聲,就差報連海的亡魂證號了。
“啊這……”季明月下意識道。
連海偏頭拋給季明月一個制止的眼神,接著道:“鍾君說了這麼多,同我有什麼關係?”
鍾鋒回敬了他一聲嗤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證據。”連海面不改色,“鍾君若是非要把這毀天滅地的罪名往連某人身上扣,起碼要拿出些讓我心服口服的東西來吧。否則憑空汙衊連某人的清白,事情傳遍整個陰司冥府,難免被別有用心的亡魂腹誹。屆時,鍾君除了‘胸無點墨’的帽子以外,怕是還要被打上‘作風粗暴’的標籤。”
“哦,不過也對,俗話說得好,‘沒文化的膽子大’,鍾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連海抱臂看著他笑。
鍾鋒身居高位,最忌諱被說成是個不入流的市井之徒,他此言就是專挑鍾鋒的七寸打。
果然見鍾鋒嘴角抖了抖。
連海既然敢這麼說,就是篤定鍾鋒拿不出證據,不過是在詐自己罷了。
昨晚他追著小然來到海邊,的確和兩名大漢過了招。
兩人都是練家子,拳腳功夫了得,連海勉力招架,手臂腰間著實捱了重重的幾下,甚至有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兩人手持的匕首離他的心窩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血自然是見了的——只是那血是徒手肉搏的時候噴到他身上的。當時他忍住劇痛奪了匕首,在對方手臂上劃出了幾乎可以看見骨頭的傷口。
連海當然帶了槍,不過顧及到子彈殺傷力太大,若非情況十萬火急,他絕對不會出手。
更重要的是,酆都大帝早在步家村一案之後,就明裡暗裡敲打過他,他哪怕再昏頭,也絕不會做無辜傷人性命之事。
非不為也,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