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見了熟悉的撕痕。
“2014年……哦,是我高三那年的日記。”楊雲昊歪頭思考著,“沒了的那幾頁,似乎寫的是……小穀子出意外。”
“意外”兩個字令季明月腦中警鈴大作,道:“谷知春怎麼死的?”
“高三下學期剛開學,當時藝考專業課已經考完了,大家都在突擊文化課,張老師為了緩解我們的壓力,挑了個週末連帶週一週二週三,趁著春天天氣好,帶我們一起去郊區麥田寫生,”蒲飛開口,“前幾天還好好的,結果週三早上小穀子就不見了。大家以為他是獨自去採風,也沒有理會,直到下午集合返程,大巴里也沒找見人,打電話也不接。當時天色不早了,挺多同學鬧著回家,張老師拗不過,就讓大巴先開走了,然後報了警。”
“隔週週一,晚上我們正晚自習呢,張老師接到了警方電話,說在郊區發現了谷知春的屍體。”
季明月猛然想起一件事——晚宴上,虛擬的“桑榆”對張老師說過一句話。
我知道您那年春天干了什麼。
他連忙問:“具體是什麼時候?”
蒲飛:“呃,差不多就是這個日期……”
日記本扉頁印有一整年的日曆,蒲飛目光驟然被吸引,他湊過頭仔細看了看,篤定道:“對,3月,九年前的3月11日!”
“小穀子死了,頂天大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不寫日記呢!”楊雲昊也把日記本翻得嘩啦啦響,緊接著不太友善地看向季明月:“可是……其他日期的都還在,這幾頁為什麼沒了?”
“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季明月發出免責宣告。
他看了看日期,谷知春出事是2014年3月,也就是自己生前回學校作報告之後,因而對這幾頁撕痕印象很深。他拿過日記本反覆確認,問楊雲昊:“日記本難道不是你撕的?”
“我沒事撕紙玩兒?圖啥?鍛鍊手勁兒?”楊雲昊無語,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有人動了我的日記本!”
他眼珠轉了兩轉:“可這些東西一直都放在肅城公寓啊,那裡平時根本沒人去,流浪貓來了都翻不到垃圾。誰啊手那麼欠?”
誰啊。
撕痕刺在指腹,細小的針扎感若有似無,卻又不太舒服。
季明月下意識轉頭,看到連海皺著眉頭鬆掉襯衫的扣子。
那件襯衫,是他和連海在高定店買的“情侶款”——海哥的是藍色,自己的是黃色。
“黃色,藍色。”季明月捻了捻手指,像去林間覓食,卻一個不小心爪子摁到蒼耳的貓。
片刻後,貓咪忽而扭頭,濃黑的雙瞳亮瑩瑩。
林中獵物,近在咫尺。
桑榆的紀念畫展和紀念晚宴提前了兩天,3月11日才是桑榆正兒八經的一週年忌日。
前晚的活動中意外接二連三——肅城實驗中學的張校長從桑氏的酒店墜樓,至今躺在icu生死未卜;張校長權錢交易的熱搜也鬧得沸沸揚揚,省教育局已經發公告成立了調查組——一夜之間,這場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