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面前。
“堂姐,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不該故意往你的梳頭油裡摻了大量的弭耳粉,又故意引你起去馮公子常去的鬥錦閣,並推你到他的身側。”
馮公子?嚴清默雙眼一眯,是那個靈霧宗化神後期馮老祖唯一的孫子?
“我只是想讓他嚇嚇你。馮公子對弭耳過敏,只要接近,就會臉部脹大。”
“我想他也許會教訓你一下,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一氣之下,竟然逼迫金媽媽讓你成了他的一個低階爐鼎!真的!”
袁梅一邊哭著哽咽著,一邊抽抽搭搭地為自己求情,“堂姐,看在我們是同宗同族的份上,我們家族裡只剩我們兩個血親相依為命了啊!”
說著,更加哀哀地哭著。
白連翹是跟著袁梅進屋的,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著越來越陰寒的眼光看著袁梅。彎彎的柳葉眉此刻似片片利刃,而白皙粉黛般的臉上,則充滿了自我剋制後的隱忍。
屋裡一時間靜悄悄地,只聽到袁梅的哭泣聲,哀哀切切。
“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害我?”袁竹平時看著傻大妞的樣子,她只是率直,並不是真傻。
“平時裡我待你還算不錯。咱們又是最親的親人,你為何要往我的梳頭油裡放弭耳粉來害我?”
袁梅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淚水嘩嘩地流淌。可惜她生的平常,半點梨花帶雨的美感半點都尋不著。
“我,我……”袁梅扭了扭袖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無非是見到你從每日吃不飽飯菜,到竟有錢買了那麼多靈石、丹藥還有法器。是也不是?”白連翹冷笑著戳破這層窗戶紙,“原本混得比自己差很多的堂姐,突然之間混的比自己好了。嫉妒,不是很正常的嗎?”
袁梅猛地止住哭聲,隨後又不斷地開始用力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出了血,“金媽媽已經廢掉了我的修為。我現在成了一介凡人了,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求求你,原諒我。”
“金媽媽說,要是你不原諒我,只好也讓我常常當低階爐鼎的滋味。”說著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抬頭看袁竹,“若是你不原諒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好,很好!自己害了人,竟然還敢一死來威脅對方?
憑什麼?就憑那血脈之情?
當初害袁竹的時候怎麼沒有顧慮到那一層血脈親情?嚴清默想著,就想再厲聲質問她。
“我知道了。”蒼老的聲音裡滿是平靜,“阿梅,我原諒你了。”
什麼?就這麼輕輕巧巧地要原諒袁梅了?
嚴清默不可置信地看著袁竹。
“清默妹子,連翹姑娘,麻煩你們跟金媽媽通報一聲。就說我原諒袁梅了,好嗎?”仍是憨憨的傻大妞經典表情,可是出現在這樣一張憔悴而衰老的臉上。
嚴清默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奪門而出。
白連翹示意吳秀琴和上官碧雲看好袁梅,自己則蓮步輕躍,跟在清默背後。
後院有一塊荷塘。暮春三月,仙界中的荷葉已經悄悄地從水面中探出了自己的新芽。
嚴清默半蹲半倚在荷塘邊的一塊假山旁,雙手緊握在胸前,呼吸急促,似乎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聽到故意為之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來,面龐上噙滿了淚水。
“連翹姐姐,為什麼會這樣?害人的人,一句對不起就能得到原諒?”
“如果我今天和袁竹一起出門,是不是就能避免她發生這樣的悲劇?”
“是了,我口口聲聲說是她的朋友,卻並未那麼細心地照料她!如果,如果我能細心一點,聞出她的髮油中摻了弭耳粉……”
“我原以為這裡是很好的,就放鬆了警惕。我忽略了紅綃樓隱藏下的罪惡與悲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