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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早已開出各種花朵,園丁科奇先生精心打理的玫瑰也開始綻開,下雨時,溼潤的綠色就到處流淌的像水彩,連起伏的草地遠處那低矮的灰色石牆都被藤蔓和青草染成了綠色;天氣晴朗時,陽光彷彿把一切都鍍上一層金邊,靜謐時幾乎能聽到蝴蝶輕輕振動翅膀的聲音,空氣中花草芬芳和陽光的味道,身在其中的人只要不是太遲鈍,都能意識到這種時光簡直是不可多得的良辰美景,比如今天。
菲茨威廉卻抿緊了嘴唇,一副運用意志力的堅毅神色,而十分惱火的海倫娜一直不肯放棄希望,她大步走向海因茨:“今天你打算騎哪匹馬?”
“親愛的海倫娜,準新娘應該考慮的是婚禮馬車會用什麼馬,他們是否足夠漂亮?是不是高矮毛色都一模一樣?馬車應該如何裝飾?……”海因茨比菲茨威廉更加淡定。
海倫娜氣惱的閉上了嘴,卻堅定的挽住海因茨的手臂,拖著他向大門走去。
菲爾和管家太太牽著兩匹馬在大門外的草坪上等著兩位紳士,海倫娜看看走在後面一段距離的菲茨威廉,又看看他的馬……
海因茨看著她臉上突然浮現的笑容,立刻阻止道:“海倫娜!”
海倫娜已經迅速踩上了馬鐙,不過在管家太太嚴厲的目光下,她爬上馬背後也只好乖乖側坐,在贏得了管家太太一個放心的目光後,正要拉動韁繩,在馬踏出第一步的同時,菲茨威廉也快步趕到了,他飛快的翻身上馬,握住海倫娜的手,雙腿一夾馬腹,在海倫娜反應過來之前縱馬飛奔了出去。
海倫娜被突如其來的顛簸嚇得老實了一會兒,然後在迎面而來的陽光和風中大笑起來。
菲茨威廉一言不發,帶她一直飛馳到莊園大門,然後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在附近微微起伏的草地上兜了個圈子,把她帶回原處。
海倫娜看到所有人都以理所當然的表情站在原地等著她,然後下一瞬間感到身體微微騰空,然後發現自己被拎下了馬,輕輕放在門房的羅馬式四柱廊下。
“答應我,無論什麼情況下,你都會留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菲茨威廉語氣嚴肅。
海倫娜已經知道自己的爭取不會成功,假裝詫異道:“什麼?難道到了今天,你依然有這個擔心?”
菲茨威廉在馬背上低頭凝視她:“在我們一起走進教堂,由上帝見證許下誓言之前,我並不打算完全信任你。”
“喂!這是什麼意思?”海倫娜大聲抗議:“我可是有身份的女士,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正在上馬的海因茨笑了起來,菲茨威廉的嚴肅臉也差點要裝不下去,他連忙壓了壓圓頂禮帽,向菲爾和管家太太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請替我照顧好我的未婚妻。”
又轉頭對海倫娜語帶警告:“記住你的承諾,女士!”
兩位先生揚鞭遠去,黑色的斗篷在身後飛揚。而海倫娜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回味著剛才在馬上飛馳那一刻輕微的暈眩感。
送走據說是去處理商船事務的未婚夫和哥哥,海倫娜只得回去陪伴老霍華德先生。伊莎貝拉一家在天氣暖和起來之後就回林奇去了,臨走時表示期待能儘早收到婚禮請柬;查理也在悶悶不樂一段時間後被母親召回倫敦作伴。但能從他們那裡得到的訊息都不如從老先生那裡能得到的多。
沒錯,就是關於從四月開始,各地都漸漸多起來的關於流感的訊息。但對它的關注主要還是集中在一些醫學界和科學界的專業人士身上,老霍華德先生和他們有廣泛的聯絡,格林先生也來信與海倫娜和蒂凡尼先生討論他和同行們注意到的一些病例……這些病例都發生了明顯的傳染。
可是此外就沒有更多的訊息了,在斯賓塞夫人、波恩侯爵夫人、範妮(沒錯現在改由範妮代替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