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一邊給她推拿一邊沉沉的開口:“喬誠一個區區的心外副主任,一個月死工資一萬,再加上一些加班費和福利年終,這樣的經濟,他竟然能送他的兒子去國外留學,你不覺得奇怪嗎?”
承歡的心一下跌入谷底,她不否認林俊佑說的話不無道理,可她還是拼命的給喬誠找各種不可能的藉口:“喬誠平日休息的時候也會去一傢俬人診所問診,或許這一塊他也賺了不少呢?”
林俊佑嗤的笑了一聲,手裡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藥油效力發揮的原因,他的手心這會熱烘烘的:“你也知道那是私人診所?你覺得他們會給喬誠多麼天價的出診費?話再說回來了,就算這事是誤會,我覺得處罰喬誠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們本來就有明文規定,醫職人員不可以在外兼職,他早就破了規矩,如果不是爸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就被開除了,我先在只是將他調離心外,這已經是很照顧他了。”
至此,承歡無言可辯了,林俊佑說的對,一個區區的心外科醫生就憑那點點的死工資,是根本無法承擔國外高昂開銷的,而且現在證據都在她眼前,她不得不承認,喬誠和幾個護士,為了收斂更多的錢財,私底下和黑市的販子們做著倒賣器官的非法勾當。
林俊佑見她不再辯解什麼,於是又慢慢開口:“那天喬誠為什麼在沒有經過家屬同意的情況下就拔管?那是因為老爺子病危前曾經簽署了器官捐獻的協議,人剛剛斷氣,所有的身體器官都還未徹底的衰竭,這樣鮮活的器官販賣出去那得賺上多大的一筆?”
言承歡只覺得頭嗡嗡的痛,她捂著耳朵搖頭:“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這麼多年,她的身邊竟然一直有這樣沒了心肝的人,他們是醫生啊。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他們他們怎麼忍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金錢的魅力就這麼大嗎?能泯滅掉一個人的良知和道德底線?
林俊佑知道她不願意聽下去,可他還是要說,因為這就是事實,誰都無法視而不見:“喬誠上午向我提出辭職了,他大概知道事情敗露了,辭職報告我簽了,他是慈銘的老功臣,看在這點情分上,我暫時不會報警,但如果他離開慈銘之後繼續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被我知道,我一定會舉報他。”
承歡哭的眼睛像只兔子一樣,她不是傷心喬誠居然會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她是為慈銘鳴不平、為父親感到難受,他那麼相信的一個老人,竟然揹著他幹出這種有損慈銘清譽的事情來,如果他知道了,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言承歡大概沒有什麼時候像此時此刻一樣希望言致遠不要這麼快醒過來,因為對他來說,現在睡著或許才是最沒有傷心和悲哀的事情。
被麥航遠說了箇中,承歡的腳因為剛剛那一摔不得不進了骨科。
骨科的主任指了指燈箱上夾著的片子語重心長的叮囑承歡:“小歡,你這腳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韌帶嚴重受傷,這種情況一定要臥床休息,直到消腫為止,你要是再不知輕重,小心以後變成鐵柺李。”
這一個下午,承歡收到的打擊和刺激太過強烈,從院長室出來到骨科。她一直都是處於一個極度放空的狀態,骨科的主任和她說話,她愣愣的什麼回答都沒有,不是她架子大,而是她壓根就沒聽人家說的是什麼。
一旁的林俊佑連連點頭:“她大概是痛過頭了,您別介意,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再亂動的,今個麻煩您了。
骨科的主任早已經是花白的年紀,他是看著林俊佑和言承歡一路成長過來的。所以林俊佑對其極其的尊重。
老爺子推了推眼鏡,矍鑠的眼神裡都是無盡的擔心:“小歡這孩子從小被她爸給慣壞了,成天上躥下跳的皮慣了,你得多費心照顧著。”
林俊佑點頭,彎腰抱起承歡,堅決不讓她的腳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