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慕容瀠多生了不少憐惜之情。
容樓伸手摸了摸慕容衝的腦袋,讚道:“還是鳳凰你有上善若水之心。”
慕容衝將頭輕輕靠在容樓的肩上,悠悠道:“上善若水。。。。。。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不是你想的樣子,會怎樣?”
容樓笑道:“怎麼會?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本來就是我想的樣子。”
慕容衝一把推開他,正色道:“我是說真的。你會怎樣?”
容樓沉吟片刻,才道:“那樣。。。。。。我也不知道。”
。。。。。。
慕容俊病重時下詔召回了在遼東駐守的吳王慕容垂。吳王回來後深入簡出,極少會客,但是今天的這位客人他不能不見,而且還親自迎了出來,因為來的是慕容恪。
慕容恪走上前來,依舊是眯著眼睛似有似無的笑容,道:“五弟,此去遼東辛苦了。”
許久不見,慕容垂看著眼前為國事操勞的新任太宰,只見他細細眼角似乎又新添了幾絲魚尾,蕭蕭兩鬢也過早地染上了幾縷寒霜,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還被人稱讚為“風華絕代”的那個慕容恪,心中莫名有些酸楚和不捨。
“四哥,我們都老了。”慕容垂突然感嘆道。
慕容恪揚眉笑道:“這不象是你說的話。”
“走,去書房聊聊。”慕容垂拉過慕容恪往書房而去。
以前他對慕容恪的敬畏之情遠遠超過了兄弟之誼,今日一見不知為何生出許多憐惜。
書房裡,兩人面對面坐在圓桌前,桌上擺了一壺茶,幾隻杯子和一些糕點。
慕容恪隨意倒了杯茶,放至慕容垂面前道:“可惜不是酒。”
“四哥要想喝酒我這就找人端上來。”慕容垂一口飲下面前茶水道。
“的確已很久沒機會暢飲了,借你這裡醉一場也好。”慕容恪微笑道。
稍候有人端上來一壺酒。
慕容恪道:“以你我的酒量,縱是再烈的酒只一壺誰也醉不了。”說完將那壺酒推至慕容垂面前。
慕容垂連忙又著人端上幾壺。
兩人連飲幾杯,慕容恪道:“聽說你一直慢殆續絃。。。。。。”
“愚弟的家務事四哥怎麼知道?”慕容垂道。
“你夫人經常出入後宮找皇太后訴苦,我也略有耳聞。”慕容恪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道。
“那麼,四哥是來替皇太后當說客的?”慕容垂道。
慕容恪搖頭道:“不是。我覺得你與段妃情投意合,現在這樣的反應倒是合乎你的性情。只有心中無愧之人才能不矯揉造作,我倒是欣賞你的自然之舉。”
慕容垂喃喃道:“洛兒。。。。。。”猛地自已灌起自己酒來。
慕容恪嘆了口氣。
兩人對飲良久,桌上的酒壺都空了,大部分都是被慕容垂喝空的,七倒八歪地橫在他面前。
見慕容垂已經醉眼惺鬆地半趴在桌上,慕容恪又端起一杯放至唇邊,猶豫了一下,道:“他已經死了,很多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慕容垂似乎醉得睜眼都有些費力,不過還算能聽得清慕容恪說的話。冷哼一聲,答道:“現在燕國還有人想聽我的意見嗎?”
慕容恪嘆了口氣,道:“他對你的確不義。不過,現在人已經死了,有些事再記在心裡也只會徒增自己的苦惱。目前的情況,一切當以燕國為重。”
“若不是以燕國為重,以四哥你為重,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壯志不酬,妻子枉死。。。。。。”慕容垂仰頭哈哈大笑,顯是醉得厲害。
慕容恪安慰他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四哥,到底什麼事,你說吧。”慕容垂顯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