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飛不甘示弱:“李叔在我們家做了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爸媽生意失敗賠得一毛不剩,我走投無路才出來開酒吧,他也是第一時間跟了來。”
“現在再糾結這些問題,有意思嗎?”他眼光暗下來,頹喪道。
楊雲昊就不說話了。
默了默,他嘆一聲:“不知桑榆在這裡過得如何,那麼身嬌肉貴的一個少爺,上學的時候他就是在家靠保姆,上學靠保鏢。”
“桑榆,”蒲飛雙肘支在膝蓋上,手掌撐頭,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弧度,像笑更像哭,“下個月就是桑榆的忌日,昨晚我還說找個時間和你一起去祭拜他,別讓他弟弟知道。唉!這下我們還是自己祭拜自己吧。”
楊雲昊想起什麼,道:“對了,有件怪事,昨晚吃飯的時候我正想問你,這兩天你有沒有收到一張碎照片……”
“沒有!”蒲飛厲聲打斷他。
一旁的季明月又是一陣錯覺——說這話的同時,蒲飛看了他好幾眼。
季明月正仔細擦著“風花雪月”水晶球上的指紋印,餘光忽然瞥到兩條逐漸倒下的影子。
連海手刀劈得乾淨利落,沙發上的亡魂已然昏了過去。
“把他們倆綁一下,綁牢些,不能動,但不要傷到。”連海將繩子塞到季明月手裡,想到重要一點,“用水手結。”
他繼續下指令:“綁好之後同我去洪波灘。”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季明月都呆了:“啊?”
“明知故問,”連海拍了拍手,“上去,走一趟肅城。”
不是吧阿sir,季明月又“啊”了聲。
“你沒聽出來?蒲飛和楊雲昊都有問題,”連海已經往門口走了,順便回頭乜斜他一眼,“瞞了我們一些事。”
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還兩隻鬼的死亡有關。
季明月屁顛屁顛跟上,用行動表示認可:“啊!”
他鹹魚歸鹹魚,有些班不願加,但也不怕加。
必要時更是不得不加。
……
肅城的“瞬息全宇宙”座標是肅城福利院,好在福利院並不偏僻,門口車來車往,連海和季明月順利搭上一輛過路的計程車。
肅城位於中部平原,西臨賀蘭山東靠黃河,是個氣候溫潤的盆地,人稱塞上小江南。現下雖然仍是暮冬,但整座城已有了暖意,街邊花骨朵兒悄悄冒頭。
季明月心情大好,方才那點兒被毀了美好週五的不爽消失殆盡,他甚至還有心情從馬路牙子旁掐了幾朵野迎春,別在連海懷錶的阿爾伯特鏈上。
季明月沒想到連海會接受這塊懷錶,更沒想到立刻就戴出來了。
府君今天沒穿馬甲,懷錶直接掛到了襯衫口袋中,花瓣黃澄澄,配古銅色金屬,畫龍點睛。
一時手癢的季明月得意地欣賞自己的大作。
他不好說些雲想衣裳花想容之類的渾話,於是言簡意賅地來了句“好看”,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勸你,路邊的野花還是不要採。”連海抱臂,半眯著眼休息。
車內搖晃,連海卻不敢動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