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倒是顧況隨折的一封家信讓他得知了詳細情況,只是又過於偏重燕王的英雄事蹟,倒象個傳奇話本,至於傷勢輕重,根本沒有交代。
不過就他來想,燕王即便受了傷,也不會太重,否則顧況也不會用這樣從容的筆調給自己寫信。只是這些事情,卻斷不能同公主講的,那是憑空招惹麻煩。
“顧先生?”陳寒衣見顧少卿半晌沒說話,以為他想起了什麼難題。
“啊?”顧少卿一怔,才從自己思緒中跳了出來。他自失的一笑,擺擺手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不想幹的。對了——”
他欠身站起,道:“我要去找老範,碰一下這事情,恕少卿先行告退了。”說著話,一邊施禮告辭了。
顧少卿直奔範府,門房見是他,便笑道:“顧先生這幾日來的勤,我們大人正在書房呢……”
“那正好。”顧少卿一面說著話,一面邁步進了院子。穿過一個月亮門,書房遙遙在望了。尚未進門,顧少卿便高聲笑道:“老範,我這有好訊息!”
門嘎的一聲開了,範柏舟迎門而立,朝他點點頭道:“好,來的正是時候。”顧少卿見他面上隱隱帶著愁雲,不由一愣,道:“你這是怎的了?”
“且說好訊息。”範柏舟把顧少卿讓到屋內,“可是渝關大捷?”
“不錯。”顧少卿看著範柏舟的面色,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這裡卻有個壞訊息。”範柏舟陰沉著臉,“關中軍已在昨日進兵,幽州猝不及防,已然連丟數城!”
“什麼!”顧少卿只覺得晴天打了個霹靂,腦袋一陣發矇,“怎麼可能?除非他有天兵!”
“正是天兵!”範柏舟目中露出幽幽的光,“護衛將軍薛萬徹帶了八千禁軍鐵騎星夜突入,牛進達已經被遣回長安了!”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顧少卿咬著牙道:“你我竟都被騙了!可二皇子呢?竟甘心讓太子一人獨大?”
“那還不清楚。”範柏舟緩緩搖了搖頭,“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太子何以敢如此肆無忌憚?難道……”
“難道皇帝已經……”顧少卿陡的收了口,他和範柏舟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憂色。“快告知燕王吧。”半響,顧少卿艱難的出了口氣,道:“回軍瀛州!唉,希望還來得及……”他悵然的坐了下來,將茶水一飲而盡。嗯?顧少卿皺了下眉頭,詫異地朝杯中看了看,這茶,怎麼如此苦澀?
渝關大捷並沒給幽州帶來什麼的歡喜,幾乎在同一刻,關中驟然起兵入境,殺了幽州一個措手不及。壞訊息一個個傳來,城池接連失守,速度快的讓人懷疑眼看就要兵臨幽州城下。
更讓人震驚的訊息來自長安,二皇子失勢,潛出長安不知所蹤,太子把持朝政一人獨大。這種種跡象似乎在預示著:皇上駕崩了?
李沐風得到這些訊息時,已經晚了。關中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瀛州,一路勢如破竹。河間一役,燕軍大敗,瀛州都督孫朗死戰殉城,刺史呂融臨危受命,率部眾死守高陽。此城地處瀛州北部,緊鄰莫州,依照呂融的意圖,想憑這道防線據敵於國門之外。然而此時的莫州也已經岌岌可危,幾座主城勉強組成了防線,城外的大片土地已經無力控制。這使得高陽城深深陷入敵控區域,孤立無援,就像一座風浪中的孤島。城破,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短短几日,呂融好像老了十歲,皺紋一夜間爬上了額頭,髮根也有了幾星斑白。面對眼下情形,他想得很多,能做的卻少,手中無兵,一切都是空談。而外面的敵軍也並不打算放
過這座孤城,在他們看來,這是一根卡在喉嚨中的魚刺,必須將其拔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名士兵慌亂的進來稟報:“大人,敵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