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暢!
欒奕從馬背囊中取出鐵餅,在手中掂了掂,借黎明的微光瞄準前方另外一名騎兵,掄圓臂膀拋飛過去。
鐵餅在虛空之中盤旋飛舞,軌跡詭異,嗖的一聲直刺騎兵脖頸。鋒利的鐵餅刃割破肌膚,刺入肌肉,澎湃的力量侵入騎兵內裡,直將頸椎劈斷開來。騎士飛身落馬,腦袋以恐怖的方式旋轉180度。面龐與脊背平行,鐵餅深深嵌在脖子裡,險些整個將頭顱切割下來。
31納命來
頃刻之間,兩名親隨死於馬下。孟校尉心頭一涼,自知如此逃亡下去,到不了虎牢自己和一眾兄弟便會命喪黃泉。
思及此處,他猛勒韁繩,調轉馬頭,一臉兇相地說:“兄弟們!逃亡無用,若想求生唯有死戰。隨我來!”
一眾親隨亦是知曉,逃命只有死路一條。求生的本能驅使下,身中埋伏的恐懼漸漸消弭,轉而被濃濃的戰意取代。雙腿夾緊馬腹,追隨在孟校尉身後,直向欒奕等人衝殺而來。
典韋見狀不驚反喜,大喝一聲,“來得好!”挺戟立馬,戰馬嘶鳴,猛踹馬腹,戰馬忽然提速狂奔起來,瘋也似的直直衝向二十多員賊兵護衛下的孟校尉。
雙手戟同時揮出,“納命來!”
藉著昏暗的燈光,孟校尉清晰看到典韋醜陋面頰上那猙獰的笑容,恍惚之間,竟覺眼前雄壯的典韋根本不是個人,而是索命的厲鬼。恐懼之情油然而生,一時間竟忘了刺出手中的長槍。
等到緩過神來,進攻時機已然消逝,連忙橫槍格擋。“咣……”戟槍交合,發出敲鐘似得悶響。
二馬交錯而過,孟校尉險些被巨大的力量掀下馬去。踉蹌許久抱住馬頸才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嘶,這廝好大的力氣!”
欒奕那邊。別看他現在拿的蓮花錘乃是平日大耗力氣所用,但也有60斤之多。一錘橫掃過去,與之對戰的賊兵還想立槍格擋,卻聽“咚”的一聲脆響,彷彿響雷劈斷了大樹。那賊兵生鐵煉製的鐵槍竟被這一錘生生砸斷。鐵錘掃勢不減,結結實實砸在賊兵胸口。皮甲如紙糊的一般被大錘蓮花倒鉤刺破,胸膛一片血肉模糊。口中鮮血橫流,鮮血中還摻雜著大量器官碎屑。屍首炮彈似的飛離馬背,將另一名賊兵從戰馬上砸了下來,被隨之而來的,紛亂的馬蹄踩成肉醬。死的不能再死了!
兩隊戰馬交錯而過。欒奕這邊人數雖少卻無一人傷亡,孟校尉手下二十名親隨有五人陣亡。
孟校尉又驚又怒,馬頭翻轉,平舉長矛,“殺啊!”再次發起衝刺。
經歷過人生中第一次戰鬥,欒奕從最初的緊張中緩解過來,同時透過剛才的第一次接觸,他隱隱對賊首,也就是孟校尉的“道行”有所認識。“兄長!這廝交給我來對付!”
作為欒奕武藝方面的啟蒙恩師,典韋自是對欒奕的武技水準有充足的自信。不過,多年以來欒奕始終在悶頭苦練,唯一的切磋物件便是他典韋,實戰經驗不足是他最大的缺陷。如今有機會可以與那賊首以命相搏,對於欒奕來說何嘗不是天大的幸事。“賢弟小心。”典韋點頭應允,視線卻一刻不離孟校尉的雙眸,時時關注孟校尉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上前救援。
第二輪衝殺隨即開啟。兩隊騎士在密林間的官道上發起直面死亡的衝鋒,喊殺聲直衝密林,驚得飛鳥來回盤旋。
孟校尉一邊,手下親隨見到有兄弟喪命,各個雙目充血,暗自立志復仇。他們都是上過戰場,見過鮮血的悍卒。如今,走投無路的他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氣勢頃刻之間飛揚起來。
相較而言,欒家的騎士們雖然各個雄壯,但這是他們第一次與人殺戮。說句不好聽的,他們不過是些沒見過血的雛兒!如今,眼看正前方賊人渾身浴血,殺氣騰騰,心裡頓時升起幾分怯意。
不過,值得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