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
“那你們不洗澡嗎?”
“呃……”老苦冬一頭黑線,“洗啊!就拿我來說吧!昨天我在水筒裡泡了一晚上呢!但這味道已經融入我們骨子裡了,出點汗又冒出來。”
“真奇怪!”孫尚香將鼻子湊到欒奕身邊嗅了嗅,“為什麼我們華人沒這個味?”
老苦冬不知如何作答,“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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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尚香針對苦冬身上的體味一連串問出《十萬個為什麼》,這些問題雖然尖銳,但精明的老苦冬卻看得出,她之所以問這麼多問題,並非是嫌棄他身上的味道難聞,而是真的對華人與羌人體味上的差異感興趣。
說實在的,就連苦冬自己也很納悶,為什麼華人身上什麼味兒都沒有,而羌人……包括他所認識的西域人甚至安息人身上都有類似的怪味兒呢?
這是為什麼呢?
正因為兩個人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所以他們攀談起來非但不尷尬,反倒覺得十分有趣,彷彿在探索一個旁人從未涉獵過的,偉大的課題一般。
欒奕生怕孫尚香駁了苦冬的面子,幾次想插言切換話題都沒能成功,要麼沒聊幾句談話的內容又繞到體味上去,要麼乾脆插不進話。
好在兩人的“探討”沒持續多久,隨著現場一陣清脆的鈴響,蔡琰款款登上了舞臺,整個大劇院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孫尚香也主動閉上了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戲臺,對懷裡的欒慰道:“寶兒,瞧,今天智德娘娘漂不漂亮?”
正如孫尚香所言,今日的蔡琰格外漂亮。她頭上梳著雲山髻,一枝惟妙惟肖的鎏金鳳凰釵立於髮髻頂端,鳳首那顆巨大的紅寶石垂於蔡琰額頭中間,身後的金縷鳳尾則順著發勢披散開來,遠遠望去那鳳凰宛若真的一般,立足於雲山霧海之巔。
這枝金釵欒奕去年就送給了蔡琰,她一直捨不得帶。直到今天——這個大麴完成面世的重要日子,她才把它拿出來,既體現了她對今日的重視,也表現出她對鳳凰釵和欒奕的珍愛。
鳳凰釵下的蔡琰並沒有濃脂豔抹,只是略施粉黛,而這正是她與那些庸脂俗粉與眾不同的地方,妝容固然可以讓一個女人看起來美麗,但同時也遮蓋住她本身的原生美。
作為一個四十八歲的女人,時間固然在蔡琰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劃痕,但是她發自肺腑的知道,她的美麗並非源自她三十年前那張姣好的容顏,也並非源自二十年前成熟的嫵媚。她的美不在外表,而在她的內心,她的智慧、她的博學,她的端莊典雅、她的德才兼備,她的溫柔婉約……令世人為之傾倒,為之折服。她成為了世人的偶像。
無論四十歲、五十歲還是八十歲,無論歲月將她的容顏摧殘到何等程度,她都堅信她的愛人——那位偉大的帝王都會把她捧在心上,永遠不離不棄。
因此,她自信,她驕傲,她容光煥發,她的內在美由內而外的流露出來,滋養了她容顏。即便她素顏出場,亦可體現出既自信又美麗,高傲又端莊——超脫世俗的美感。
她就是那隻降落人間的鳳凰,她的美麗是個永垂不朽的神話——至少欒奕是這麼認為的。
與蔡琰截然相反,這幾年貂蟬老的很快。身為中華四大美女之一的她,臉上長出了明顯的魚尾紋和抬頭紋,眼角處還多了一塊老年斑,頭上也散佈了幾簇白髮。跟蔡琰站在一起,她彷彿比蔡琰大出許多,但事實卻是截然相反。
為了遮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她每日總是抹很濃的妝,頭上也卡上了假髮。然而,濃妝豔抹雖說確實在一定還給了她美麗的容顏,但是欒奕總覺得那層香粉像是個面具,枕邊之人則是一個帶著面具的假人。
貂蟬讓他覺得假。
興許這些年嫉妒之心作祟,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