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怕都沒有氣力去理會一個已經過世的侯府次子了。”
“好了,你們莫要憂心,我知曉輕重,既然你們心中有了計量,我不去尋歌欽便是。”言兆輕笑一聲,看了看頭頂,點破了兩人的用心,他有些無奈地衝凌奕笑道:“不過七年不見,想不到我這個小舅舅也有要奕兒護著的一日。”
“您是我的長輩,有事弟子服其勞,這是應當的。”凌奕微微一笑,低聲說道。
“雖是如此,奕兒還是將無赦留在西苑陪我吧。”言兆笑著搖了搖頭,帶著些許讚賞,對凌奕說道:“我雖答應不去尋歌欽,卻不代表有人不會來尋我。”
“是。”凌奕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低聲應道。
“好了,你們有事便先走吧。”言兆見兩人皆站起身來,低笑一聲,開口說道。
“晚輩告退。”
“奕兒告退。”
兩人又恭敬地朝言兆行了禮,才轉身離開。
言兆看著院中兩人相攜離開的身影,斂去了唇角的笑容,若是真如華歆所言,帝星晦暗即將被取而代之,那麼有朝一日奕兒當真得登大位,這兩人又該何去何從?
他沉默半響,最終卻只能嘆口氣,抬頭衝著房頂喚道:“無赦……”
凌奕同華歆出了西苑,便徑直朝著主院而去。兩人一路之上並無交談,然而凌奕卻知曉,自西苑出來之後,華歆的氣息便有些不穩,他隱約想起了什麼,卻不敢先行開口。
直至兩人入了主屋,遣退了裕德同一幹下人,華歆才轉過頭,開口道:“你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凌奕聞言一愣,看著華歆搖了搖頭。
華歆與其對視一眼,又問道:“當真沒有?”
“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如此,你說就是。”凌奕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握著華歆的手道:“你若是覺得我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開口便是,我既說過此生決不負你,定然不會相瞞。”
華歆見狀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看著凌奕道:“我剛剛在西苑同前輩所言,你可還記得?”
“記得。”凌奕點了點頭,應道。
“那你可還記得我初入京城的那晚,同你說的話?”華歆又問道。
“記得。”
“就如同我所言,我同你的交情並不足以讓父親點頭邀你觀禮,我當年想著是因為那方玉牌。但是這麼多年,父親卻似乎並沒有將此時放在心上的樣子,就連我的追查,也是不聞不問。我雖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曾多想。直到近日進京,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想錯了。”華歆說著,定定地同凌奕對視道:“當年以你我的交情,自然不至讓父親點頭,但父親點頭,卻絕對不是因了那方玉牌,至少,不全是。”
“現在我甚至有些懷疑,那方玉牌,是父親為了讓你入府而尋的一個理由,為的是說服其他人,包括我。當年,我與你同去永清池祈福之時,被人下了秘藥劫走,在半日之後便被帶回了府內,可我醒來之時,並沒有看見你同父親,只有衛平守在身邊,我問過之後才知道,父親尋你去了。”華歆的語氣始終是平靜的,並沒有起伏,好像在說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然而這樣的語氣卻讓凌奕的心徒然吊起,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華歆的手,仿若只有這樣才能確認身旁之人的存在,仿若這樣,才能抵消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
華歆任由他握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後來父親同你安然歸來,我便沒有想過此事,然而現下想起來,卻頗有不對。當日出遊,其實我們身邊並無灰衣樓,可是?”
“是。”凌奕點頭應道。
“那時我年幼,還不曾有內力,因此迷暈我的,是一陣迷幻香。而你習武一年,並不受影響,可是?”華歆繼續問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