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無蹤常年待在永安,當年必然也有暗衛隨行,可是?”
“是。”
“既是如此,你也定然讓暗衛追了上去,可是?”
“是。”
“那麼……”華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也看到了將我劫走之人的面目,是麼?”
說著,他也不等凌奕回答,便問道:“那人,便是衛平,是麼?”
第八十七章
凌奕看著華歆;許久之後才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有些艱難地開口:“是。”
“既然那日的事是父親一手安排的,那麼你們黃昏之時才回府,想來也必然不是同父親所說的那般了。”華歆輕笑一聲,看著凌奕道:“所以,父親在那日之後才會暗許了你的暗部出入華府,甚至給了他等同灰衣樓侍衛的許可權。”
“父親同你;到底說了什麼?”華歆將手自凌奕手中抽出,看著他說道:“你說不負我,我是信的。但若說毫不相瞞,那又為何對於那日的事;隻字不提?”
凌奕站在原地;任由華歆將手收回;他低下頭,錯過華歆探究的眼神,良久之後才說道:“巫彥那日除了說我身上有紫氣之外,還說了另外一件事。”他抬起頭來,看著華歆,“他說,若要傷小舅舅,需先踏平他南詔。”
“他還說,有些人的命盤,是註定要糾纏一世的,強者,就要寸步不讓。”凌奕說著,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院中的荷花開得正好,荷葉在微風的拂動下輕輕搖擺,如同少女玉立水中:“我當時並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只是隱隱有些預感,後來你出閣取字,我應邀觀禮,我雖年幼,卻也知曉不同尋常。”
華歆沒有說話,只是順著他的眼光看向院中的荷花池,再過半個月,這花便要謝了。
“但是華家相邀,父親自然欣然允諾,而我雖有所顧慮,但想起能同你見面,自然也是沒有不願意的。後來我到了永安,見你那般高興,心裡也甚為歡喜。”許是因為想起往事,凌奕的目光有些迷離起來:“自永安鍾入松林之時,衛平曾同我提起過永清池中的烏龜,我當時便同他說,你不在便沒什麼意思。你常同我說,各人的福澤命輪,自有定數,想來那神龜既是傳說,定然不是能輕易見到的。巫彥同我說的話,我雖裝作無意,心中卻又怎會毫不在乎?”
“因此當時我便想,既然他說我一身紫氣,不說福澤綿長,氣運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然而無論是什麼福澤,我都只想分你一份,你不在,我便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凌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睛轉頭看了華歆一眼,說道:“現在想來,怕是那時,我對你便……”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斂了笑容回過頭來,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華歆。
“你同我說過的,我都記得。”華歆伸手接過茶盞,垂眼說道。那日的永清池邊,凌奕握著自己的手同自己一道扔下的那枚銅錢所帶起的漣漪,他至今都還記得。若是他對凌奕的心意,有何因由,華歆想,可能便是丟下那枚銅錢時,凌奕手心的溫度。
“後來你被人劫走,我自然追了上去,卻在松林之內看到了抱著你的衛平同……你父親。”凌奕停頓了一下,看了華歆一眼,見他臉色不變才繼續說道:“然後你父親便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同我說了些事情。”
去了什麼地方,說了什麼,凌奕並沒有詳說。
見他如此,華歆也並不勉強,只是同他對視良久,才看著凌奕說:“我知道了。”他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笑道:“既是如此,想必父親心中早有打算,現下我們該擔心的,便是其他事了。”
他說著,伸出手去,指了指北方,那是皇宮的方向。
凌奕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覆□去,在他鬢角的梅花處印下一個輕吻,那梅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