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廚房裡又來了幾位新的廚子,看樣子廚藝都是極高的,每天這些櫥子們變著花樣地做,可是蕭鐸都不太滿意。
因為阿硯胃口不好,吃不下去。
阿硯吃不下去的飯菜,他就覺得不是好飯菜。
他對此自然是不滿,便將廚房裡的人全都召過來。
廚房裡的人是知道當日韓大白被處死一事的,自然是一個個縮著脖子,嚇得直哆嗦,唯恐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蕭鐸一身黑衣,側站在窗前,當他看到院子裡那群廚子滿臉驚惶的時候,彷彿忽而意識到什麼,微皺了下眉頭,轉首看了眼阿硯。
重病後的阿硯斜倚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一個闐真玉,旁邊的夏侯皎月坐在一旁幫她梳理著一頭秀髮。如今她病好了,可是頭髮再沒有昔日的光亮,乾枯發黃,摸起來又澀又糙的,不過阿硯並不在意這些。
此時她早看到那群廚子在外面院子裡跪著的樣子了,一個個都怕得緊,外面下著雪,他們也不怕冷,就那麼跪著。
而蕭鐸呢,正回首看自己。
黑眸平靜,帶著些許審視地望向自己。
阿硯感覺到了蕭鐸的目光,不過她沒抬頭,就那麼蔫蔫地半倚在榻上,無精打采地耷拉下腦袋,繼續把玩那塊闐真玉。
蕭鐸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輕咳一聲,對院子裡的廚子們道:&ldo;今日爺不會罰你們,也不會打你們,但是從明天開始,你們每個人都要做一樣最拿手的菜式,到時候爺會每一個都親自嘗過,哪個做得好了,賞金百兩,可是若哪個做得不好了,便罰你們繼續坐。&rdo;
眾人聽得這話,一個個都是驚喜不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閻羅般的人物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了自己?
大家忙跪在那裡謝過了蕭鐸,一個個感恩戴德地趕緊回去廚房做自己最拿手菜式去了。
蕭鐸略一沉吟,又命侍女帶來了紙筆,提筆寫字。
他寫起字來姿勢很是好看,運筆如神,揮灑如遊龍,不過片刻功夫便寫了滿滿一張。
寫完後,他拿到了阿硯面前:&ldo;阿硯,看,這些菜,你喜歡哪個?&rdo;
他的聲音異常輕柔,彷彿三月的春風拂面,他這是怕嚇到阿硯。
阿硯抬頭看了一眼那菜,卻見上面的菜名都是熟悉的,大多是往日她做給他的。
她瞥了他一眼,搖頭。
別傻了,這些菜縱然不至於有毒,不過都是她巧妙地利用了相生相剋的道理所作出的奇怪搭配,尋常人吃了,縱然不會生病,可是時候一長,逐漸消耗掉精氣神,也是有的。現在自己重病,卻要吃這些菜嗎?
&ldo;阿硯,這些都是你往日做的,何小起不是都學會了嗎?&rdo;蕭鐸在這件事的思維非常簡單直接,既然阿硯喜歡做那些菜,她應該也喜歡吃。
阿硯這下子又想哭了,她喉嚨嘶啞得厲害,此時也沒法說話,只能指著喉嚨,然後嘶嘶呀呀地,拼命地搖頭擺手。
蕭鐸打量著阿硯,挑眉道:&ldo;你不喜歡吃這些?&rdo;
阿硯猛點頭,使勁點頭。
&ldo;可是你必須吃飯。&rdo;蕭鐸嚴肅地望著阿硯,撩起袍角挨著她坐下:&ldo;你要吃什麼?&rdo;
阿硯現在是真得沒胃口,低頭想了半響,最後耷拉下腦袋,搖搖頭。
一旁的夏侯皎月終於看不下去了,無奈地上前,柔聲勸道:&ldo;爺,如今姑娘大病初癒,腸胃虛弱,尋常食物怕是不能輕易克化,之前孫大夫開的那個藥粥,我看姑娘倒是能吃得下,倒不如請那位大夫再多開幾樣來?&rdo;
實在是這位爺從來沒有傷風感冒生病,他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