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耳光一般扇在他臉上,很想抱住她,把她逐漸飄離遠去的心攏在懷裡,而她的沉默象是天塹般阻擋在他們之間。時間,他需要時間,時間是治療任何傷痛的良藥。對於她,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足夠能挽回失去的那些。
“不如我送你過去。”進候機室時他問。
“不用了,你也忙,等忙完了你再來也一樣。”
她低頭垂目,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話卻象春風掃過冰山一角,他歡喜莫名。“那你等我幾天,手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去找你。”他抬起手試探地觸碰她的臉頰。
她似乎想躲閃,但又抬起頭望向他向她展顏一笑,他放下心,暗斥自己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那我進去了。”她猶豫的說。
他點頭。
她走到閘口又返轉回來,靜靜凝視他半晌。他突然泛起極度的緊張與恐慌,想拉住她,帶她回家,把她藏起來,最好是藏在心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掂起腳尖攬住他的頭,冰涼的唇重重壓在他唇上。當丁香小舌主動探進來尋找到他的時候,他的惶然煙消雲散,他熱烈的回吻她。
她好象有一秒的後退,他屏息:別再躲我,丫頭,知道我期待多久了嗎?他用力把她的頭壓向他,似乎怎樣的距離都不夠他期翼中親近。她的舌頭重回他口中,他肆意地糾纏吸吮,他對著她的嘴低沉地呻吟一聲,便伸舌長驅直入填滿她口中,帶著他堆積了這麼多天的熱切和懺悔,渴望她能懂得他對她的愛,他為她跳動的心,並且能體會到他深埋的脆弱——他真的因為恐懼她會放棄對他的愛而脆弱不堪。他真的想把她吞進口中,與他溶為一體。
直到呼吸停止。
“我走了。”她眼睛發著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嬌美無比,他心跳急速無法自抑。
他點頭,罔顧四周好奇的注目,只是看著她,目送她進去。
晚上他接到她的電話說已經安全到達,他微笑地合上電話時對上後視鏡裡於建探究的目光,笑意更深。
“葉先生很久沒這麼高興了。”於建欣慰。
“是。”他嘴角揚起望向車窗外。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呵護她,他們會回到最快樂的時光。
一個星期後,當他無數次打她電話都處於關機狀態正焦炙不安時,她學校電話通知他,葉輕眉同學從開學便沒見過她出現,曠課性質嚴重,請家長協助處理。
枯萎
何向陽年逾五十,卻是華髮早生,雙鬢的白髮非但不顯蒼老,反而有些貴族之氣。
他慢條斯理地自香柏木盒取出一支雪茄遞與葉慎暉,葉慎暉接過,露出戲謔之色,“Dunhill Estupendos,85年,何大哥你還真是闊綽。”
“人生值得紀念的日子能有幾何?還不夠裝這雪茄盒子的。”那是他在1998年的佳士德拍賣中投到的,十支有兩支嫁女那日與親家翁享用過,再然後便是今天了。當初染上這個癖好只是因為抽雪茄的儀式分外複雜莊重,頗能掩蓋他行伍出身。慢慢地,開始喜歡上這個優雅緩慢的過程,甚至在家中專門建了個雪茄室,玩起了收藏。
他拿雪茄鉗剪去包煙皮,置於植物油燈的火焰上細細烤著雪茄的尾部。
輕抽一口,含住煙,品味著混合菸草的微妙香氣和味道,身心鬆弛間,他透過淡藍的煙霧打量對面的男人。
何向陽經常失望於自己只有一個女兒的事實,特別是面對葉慎暉時。遙想起他們初初相識,那會葉慎暉還只是個英姿勃發的青年,金盛豪庭在他的策劃下推盤之時的鼎盛之勢是多麼令業界驚歎,但是他卻一如既往地保持冷靜與低調,好象過往任何輝煌成就都與他無干。
在兩家公司合併組建金力之初,何向陽在分配股權上做出了極大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