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快寫好,可派誰去成了難題。
林師爺走了,胡縣令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分擔他的工作。
還要馬上召集各村各寨村長開會,學習開山築路法,同時也給各村各寨敲警鐘,禁止私自田地交易。
還有開春播種等一系列的事兒,分身乏術,而且胡縣令的膽識、謀略,未必能打動盧刺史。
“要不,麻煩蘇先生跑一趟?”胡縣令盯著蘇步成,這是最理想的說客。
見識不凡,很有謀略,也曾是官場中人,深得刺史大人賞識,再理想不過。
“我?大人,我乃流犯之身,走不出梧縣!”蘇步成笑著搖頭。
要是被人知曉流犯到處蹦躂,自己被抓不說,縣令大人也得吃瓜落。
“這個、這個!”胡縣令急得直搓手,這可咋整?
“這樣,蘇先生,我出個手令,刺史大人不是令你輔佐梧縣麼,你持手令去州府總說得通吧?”
胡縣令終於想到這麼個理由,又不放心道,“我讓大郎陪同,反正他也要返回州府。”
梧縣到州府,要過幾道關卡,要查驗過所。
出了梧縣管轄範圍,若人家對蘇步成的身份、手令質疑,抓進大牢不是不可能。
有胡大郎在,能通融就通融,不能通融,也有人及時報信。
“好!”蘇步成沒有過多糾結。
“阿耶!”蘇櫻面露憂色。
這是拿命去賭,要是被人拿去做文章,就得丟命,值得嗎?
田地保住,自家又不會多一分,不管誰來,反正自家是不會賣田地的。
“無妨,流犯之身,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大不了一條命!”蘇步成故作輕鬆笑道。
“謝謝!蘇先生保重!”胡縣令送到門口,深深一躬身。
“定不辱使命!”蘇步成抬手一揖,轉身上馬車。
“大郎,一定保護好蘇先生,有事趕緊回來報信!”胡縣令叮囑大兒。
“省的,阿耶!”胡大郎應道。
與母親一起等父親用膳,遲遲不見人,說是與蘇家父女議事。
以為蘇家父女會一同來用膳,卻不想突然讓他收拾行囊回州府。
一陣人仰馬翻,匆匆用過膳,就被攆出來,父親與蘇家父女面色都不大好。
胡大郎沒有多問,端看父親給蘇先生手令,又令自己陪同,就知事情緊急,茲事體大。
讓自己護送流犯去州府見刺史大人,這事兒實在詭異,太冒險。
路上被人攔截,下了大獄,連帶父親都得被擼。
不斷有人湧入城裡時,一輛馬車逆流而行出城,直奔州府。
“阿櫻,你阿耶呢?”未時末,杜氏見女兒回來,卻不見丈夫。
“阿耶有事,出去幾日!”蘇櫻回道。
兆彥、柄彥纏著各自父親玩鬧,牛小寶也跟著瘋跑傻樂。
小桃、阿棠、蘇綠坐屋簷下玩風車,杜氏、韋氏、牛二媳婦弄晚飯。
“出去幾日?”蘇老二等俱是一愣,流犯能跑哪裡去,還幾日不回。
“阿櫻,發生何事?”杜氏憂心忡忡,女兒去了這大半日,臉色難看。
“阿孃別問,阿耶回來自然知曉。”蘇櫻扯個笑臉,“二叔、三叔,知會其他幾家,明日回村。”
“回村?不是說到正月十五嗎?”眾人異口同聲,房錢都付了。
“嗯,已休息好幾日,夠了。
回去把路修完,粉條廠也該開業了,後面春耕播種、還要種甘蔗、豆子,養蠶,再下來該收冬小麥。
事情一大堆,還沒算幫金風寨修路的事兒!”蘇櫻掰著手指一五一十算道。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