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罵罵咧咧說賈環看不起他,以為他老了……
賈環無法,只能一邊道歉安撫,一邊將心裡實在無法想通的事,說給了李光地。
李光地聽完後,終於消停不折騰了。
一雙渾濁的老眼,緩緩變得犀利起來。
稀鬆的白眉,擰在一起。
見如此,賈環忙道:“老爺子,您快別費神了!我跟您說個好事,小子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竟然有了雙兒女,嘿!您不知道有多可愛……”
“給老子閉嘴!聒噪什麼?”
李光地不耐煩的喝道,然後繼續沉思。
看著他漸漸虛弱的氣息,賈環心裡當真刀絞一般難過。
他此生,不怕人惡他,不怕人敵他,更不怕人殺他。
就怕,這些受之而無法還清的恩情……
直到賈環漸漸紅了眼,李光地眼中的凝重才一點點疏散開來,不過,面色依舊凝重,顫巍喚了聲:“賈小子……”
賈環忙應了聲:“誒,老爺子!”
又勸道:“您快休息吧,改明兒小子再來瞧您。”
“毛病!”
李光地斥責了聲,不過看到賈環紅了的眼眶,和滿眼的自責關懷後,又緩和了語氣,道:“老夫一生閱人無數,你這樣的孩子,還是第一回見。
有時連老夫都想不通,你這樣軟的心性,怎麼就能走到今天這步。
看看人家……”
感慨完,李光地興許自己也覺得吃力了,不再多言,言歸正傳:“賈小子,我告訴你,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與鹹福宮那位相聯的,一定不是溫家那蠢蛋!”
賈環聞言,眼睛一亮,道:“老爺子,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可是,奮武侯府往鹹福宮送禮,又被查出了許多陳年之事,應該都做不得假啊!”
李光地搖頭道:“好?這樣不好哇!賈小子,你想想,背後之人將奮武侯府浮到面上,為的是什麼?”
賈環聞言,悚然而驚,道:“是為了……掩飾更大的那個?”
李光地緩緩點頭,道:“如果當真是溫家,那他絕不該在鹹福宮大婚時,舉朝無人送禮,連老夫都……他卻那樣醒目。
這不合道理。
更不合,鹹福宮裡那位的心性。”
說至此,李光地滿臉的悵然和感慨,老眼似看穿了光陰,看到了當年……
他緩緩道:“都道你是天生富貴,一代驕子。道你是滿神京裡,這一輩最出挑的,屁!
和鹹福宮那位相比,你連人家一根腿毛都不如。
若非,你不知從哪學來的經濟之道,和一身武功,還有婆婆媽媽的性子,你連和那位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贏歷啊,何等驚才豔豔。
他是太上皇親自教匯出的,連太上皇都每每贊之,贏曆命格貴重,更在朕上。
若不是遇到了你這個異數,每每不按規矩,甚至莫名其妙的打破格局。
現在坐龍庭的人,到底是哪個都不好說。
你知道,太上皇最看中他的地方,是什麼嗎?”
賈環被比成了腿毛,這會兒正黑著臉不高興呢,搖搖頭道:“總不會是他的腿毛吧?”
李光地懶得理會這殺坯,哼了聲,道:“是心思縝密!!論佈局之高明,論推演之縝密,連太上皇有時都甘拜下風。
老夫曾與贏歷下棋,十盤裡,能贏四局都算不錯了。
可想而知!
所以,不從奮武侯府溫家看起,只從鹹福宮看起,他也不會留下這樣大的破綻!”
賈環聞言,不得不讚李光地一聲老謀深算,只是……
“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