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直想將她拖出去砍了。
萬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東聿衡的神情。他從未見過陛下這副模樣,似是帶著扭曲的怒火,莫非是妒了那死去的李家大子?
沈寧也是逼得走投無路了。她沒料到東聿衡昨日竟然在安陽宮做出那樣的事來。她知道他對她動了一點心思,可是不想一塊貞節牌坊還不能讓他止步!她恨自己昨夜大意,如今只有以死相逼,才能斷了他的念想罷?她怕死,當初雲州一戰看見“冷將軍”如從天降不知有多高興,可是事到如今,危機擺在面前,也容不得她有第二種選擇。
東聿衡幾欲張口,卻始終不能讓人將她拖出去,緊握的拳頭青筋暴出,他瞪著她,胸膛起伏兩次,才慢慢地、緩緩地道:“朕……念在你與花婕妤的姐妹之情,便不追究此事,你即刻收拾東西,出宮去罷。”
沈寧緊繃的神經一鬆,卻是帶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明顯隱忍的皇帝。幸好他還沒有昏庸到那步田地。她心念一動,不如趁機……“陛下,妾身可否返回中州……”
“滾!”皇帝一聲暴喝。
沈寧震驚中對上他複雜兇狠的眼神,終是告退。
是夜,東聿衡被請去了昭華宮中。皇后孟雅帶著皇長子東明奕迎駕。
東聿衡微笑著扶起皇后,坐上主位後詢問立在身邊的長子:“今日跟哪位先生學課?”
東明奕今年十一,面貌秀美,與東聿衡小時頗為相似。他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夾雜著些許敬畏緊張,“回父皇,兒臣跟沈太傅習國學,跟方先生學習制弩。”
“哦?”皇帝挑了挑眉,“怎地學制弩?”
“方先生說要習武就需首先了解手中武器是怎般製造,如此使用才能得心應手。”東明奕認真回答道。
“嗯,先生言之有理,皇兒需認真討教,不可懶惰。”東聿衡道。
“兒臣謹遵教誨。”
又提點兩句,他揮手讓兒子跪安。東明奕似是有些戀戀不捨,看了一眼父皇,還是退下了。
孟雅忙讓嬤嬤們跟著,並囑咐幾句。
宮婢奉上參茶,孟雅親自試毒,雙手送到東聿衡面前,東聿衡輕笑接過,啜了一口。
二人話了幾句閒話,孟雅問道:“陛下近日可曾去了莊妃妹妹宮裡?”莊妃是東聿衡生母敬敏皇太后兄長之女,實為東聿衡表妹。
“不曾,”皇帝似真似假地笑道,“莊妃懷著身子,脾氣暴躁,朕不去討她的嫌。”本是血親,孩兒不好生養,莊妃生了三胎,只有一位公主養了起來,莊妃卻非要生下一名皇子不可。東聿衡喜她的驕縱任性,又是舅父之女,也便依她所言再賜龍種。
孟雅抿嘴輕笑,“陛下這話給妹妹聽了,又該惱了。”
東聿衡搖了搖頭,“三公主可是聽話?”三公主便是莊妃所生女兒,因莊妃懷孕,便讓皇后帶在身邊。
孟雅道:“三公主可是乖巧,陛下可要見她一見?”
“今夜晚了,改日罷。”
“是,”孟雅應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欲言又止,“陛下,有一事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來無防。”
孟雅藉著明亮燭光看了看帝君,道:“莊妃妹妹自懷胎以來,動了兩次胎氣,臣妾與妹妹都心急如焚,叫了太醫院一一看過,卻都查不出原因來,昨日積香寺聖姑進宮為太妃誦經祈福,莊妃想讓聖姑在寺裡為皇兒塑金身,與她多講了幾句,便將動胎氣一事說了,那聖姑求了一卦,卻說是二次胎變,皆因煞氣突至。”
“哦?”東聿衡挑了挑眉,“何來煞氣?”
“臣妾也是想不明白,後宮常有聖僧聖姑作法,又處處貼了神符,怎地會有煞氣?可今日莊妃宮中一位老嬤嬤卻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