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也能賺口飯吃,她二哥屋裡卻難上加難,原先得了一個兒子,十歲上出花死了,後面卻連著生了兩個丫頭,指望著她二哥一人種地養活三張嘴,經常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的。
今年兩個侄女一個十四,一個十二,難得針線上到好,不若接了來,到宛娘這裡做些活計,有吃有住的,還能攢下些嫁資,將來也好說婆家,卻去哪裡尋這樣的好事。
☆、15
李家婆娘夜裡跟當家的商量了,轉過天兒來就跟宛娘說了自己的主意,宛娘琢磨這樣也好,只要針線過的去,跟李家佔了親戚,平常李家婆娘還能幫著她照顧一二,也省去了頗多麻煩,就是覺得年紀小點兒。
又一想,自己可不傻了,她現在這個身體也才十八都成寡婦了,這裡的女孩兒十二三就嫁人的也盡有的,李家婆娘的兩個侄女已算不小了,便點頭應了。
尋好了做活的人,便想著讓人來重新粉刷屋子,自打王家的人死了,宛娘就有心收拾收拾,畢竟自己要再這裡住下去,原先的屋子真不大像樣,只可惜那時手裡沒什麼錢,便是有王婆子留下的些存項,也不敢花在這上頭,還要做成衣鋪子,置辦東西。
這會兒,宛娘也沒多少幾個錢,卻從錢家衚衕弄了些衣裳首飾,是她回來之後,吳婆子讓人送過來的,說這些都是梅鶴鳴給她傍身的梯己。
梅鶴鳴人雖陰險,出手卻大方,她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外室也置辦了個齊全,在錢家衚衕,宛娘淨想著怎麼應付梅鶴鳴,這些衣裳首飾就沒底細看,這會兒一瞧,都算難得好東西,即便她不懂好壞,可金銀總認識。
只鑲寶石的金簪子就有七八支,還有些銀子鑲寶石青玉的,珍珠的戒指耳墜項鍊,倒是滿滿一小匣子。
宛娘自然不會戴出去,她一個寡婦,戴這些金銀不合適不說,也難說個來路,挑了半天,挑揀出一個不大惹眼的珍珠戒子,拿到李家婆娘那裡道:“還要煩請嬸子,尋了個誠信的當鋪,當了這個,再尋幾個人來,幫我把屋子粉刷粉刷,嬸子兩個侄女來了也好住下。”
李家婆娘接過那枚戒子端詳半晌道:“倒真是好東西,哪兒得的?”宛娘便含糊的推說:“去錢家時,夫人賞下的……”李家婆娘沒口的讚道:“咱們滿縣的人,誰不知錢家這位夫人,最是個憐老惜貧的善人娘子,只錢家老爺倒是個老不正經,鬍子都白了,還一個個小的往家抬,這樣好的東西隨手就賞了你,可見府裡金山銀山都有的,咱們縣裡的當鋪本小,恐給不上幾個錢,可巧,明兒我那當家的,得了個拉腳送貨的差事,要去青州府一趟,讓他拿去當來,怎樣也比咱們這清河縣的當鋪要公道些,再有,你能有幾個錢,就這麼大手大腳的花,聽嬸子的,拾掇屋子算什麼大事,我兩個小子如今都巴巴閒待著,讓他們倆和你李叔幫著粉刷修補,再尋兩個泥瓦匠來,也便妥當了,工錢也不要你的,只管飯就成。”
宛娘自來知道,這李家婆娘最是個摳門會過日子的,反正找誰來都一樣,便道:“那就麻煩嬸子了。”李家婆娘道:“麻煩什麼,街里街坊的也不是外人。”
李大牛去青州府拉了腳兒家來,一進門李家婆娘就忙趕上去問:“那個戒子可當了多少?”李大牛趴在外屋的水缸上灌了半瓢水下去才道:“說起這個,真真造化,我拉的那車貨正是青州府恆通當的,跟那個二掌櫃的搭了幾句話,便把你給我的戒子拿與了他,他看了,便問我這件東西怎麼得的?我便說是鄰居家寡婦失業的娘子,手裡缺銀子使喚,拖我當了好修房子,他便沒說什麼,給了我足足一兩銀子呢。”
李家婆娘有些不信的道:“就那個不起眼的小戒子,能值這許多?”大牛道:“可不怎的,不想宛娘倒是個有財運的。”李家婆娘一張手道:“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