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籌備,連成一氣,剝除我的領兵之權…」
何俠看了手中的王令一眼,怒意又升,五指一收,幾乎將王令捏碎在掌中,輕輕磨著潔白的牙齒,半晌沒有作聲,緩緩回過臉色,才問:「這事公主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宮女是在去掌印大人家的路上被截住的,公主身在宮中,被侍衛們層層看守,任何人都不得和公主以及公主身邊的侍女說話。」
何俠點了點頭:「我和你立即回都城。這事不能再拖延,一定要快刀斬亂麻。」
飛照行猛點頭道:「正是。」
事不宜遲,何俠下好決定,立即點了一半人馬隨他回城,剩下的一半,選出一位將軍率領著繼續上路,命道:「到了東林,傳本駙馬的將令,立即動手對付被包圍的東林王室。東林執掌大權的那個王后給我活抓過來,那是本駙馬的戰利品。其它的不必留生口。」
佈置妥當,便和飛照行等朝來路奔去。
一行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秘密趕回都城。入了城門,飛照行低聲問:「駙馬爺,是否先去王宮?」
何俠搖頭:「先回駙馬府。」
一到駙馬府,問起情況,掌印早熬不住拷問,把暗中聯絡的官員名單交了出來。
何俠接過名單,掃了一眼,當即揚聲喚了一名信得過的副將進來,下令道:「立即傳我的軍令,就說都城裡面潛入了歸樂的刺客,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上街走動。」
吩咐了戒嚴令後,又對冬灼道:「名單裡面的文官大多數在都城,先不用急,以戒嚴令為籍口,派兵在各自家裡看管起來,小心不要走漏訊息。」
冬灼答應了一聲,連忙出去親自吩咐佈置。
「有一件事,要你立即去辦。」何俠轉頭看飛照行:「軍中將領受我恩惠極多,對我也很信服,如果雲常有重大變動,許多人會選擇支援我,但大將車商祿除外。商祿世代受雲常王室重恩,一味愚忠,為人古板木訥,不識變通,我若正式登位,他一定會是軍方中第一個出來反對的人。」
話說到這裡,飛照行已經明白過來了:「請駙馬爺吩咐。」
「商祿如今正駐守在北漠,我這就寫一道軍令,命他即日開拔歸樂,尋找機會和歸樂大將樂震決戰。你攜著軍令,親自到北漠走一趟宣令,而且,領著你的蔚北軍和商祿一起剿滅樂震大軍。這次大戰,商祿為副,你是主將。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飛照行心思剔透,點頭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兩軍對壘,死傷難免,商祿身為雲常大將,沙場捐軀也是應該的。請駙馬爺放心。」
何俠當下揮筆寫了兩道軍令,一道給商祿,一道授予飛照行歸樂戰役主帥大權,放下筆,淡淡笑道:「商祿要處置,樂震也不能放過。這次兩路大軍齊出,兵力是夠的,我只擔心你和樂震昔日有主僕之誼,臨場心軟。」
飛照行恭恭敬敬地接過了軍令,答道:「我為他們樂家出生人死,居然落個免死狗烹的下場,哪裡還有什麼主僕之誼?樂震才能平庸,靠祖上功勞才當了大將軍,我一定將他打得落花流水。」一邊把兩道軍令小心翼翼摺好了放進懷裡,又壓低了聲音道:「駙馬爺,那宮裡……」
何俠截斷他的話頭:「宮裡的事,我會處置。你去吧。」
遣退飛照行,華麗的書房一下子安靜下來。
何俠獨立許久,從懷裡掏出公主的親筆信。那信前幾日被他氣惱時用力揉捏,已經皺得不堪。他把信鋪在桌上,緩緩展平了,又重新看了一遍,俊臉上平靜無波,一雙眸子犀利得發亮,濯濯耀光下,不知藏了多少複雜的思緒。
冬灼在外面吩咐完事情就往回趕,一腳跨進書房,看見何俠的背影,不禁怔了一—,另一腳停在門外,沒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