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郡王府立足。
成郡王目光落在妝奩臺上,上頭擺著一隻紫檀木雕花首飾盒,盒子的小抽屜是拉開的,各色釵釧珠花玲琅滿目。成郡王眼底一熱,故作閒問道:“這件東西倒不像是新做的?”
探春回道:“這是老祖母留給我的,許是老祖母當年的陪嫁吧,確實不是新東西。”
原本這隻首飾盒黛玉取走了,但在三天前又有人送了回來。盒子內外完好無損,首飾東西一應都在,只是夾層裡的匯票僅有三張,分別是兩千金、三千金、五千金,共計一萬黃金。
確認了東西無誤,成郡王嘴角笑意真實許多,也不再與探春閒話,雙臂一展道:“安歇吧。”
探春即刻上前為其寬衣。
一夜巫山雲雨。探春醒來時已然天光大亮,侍書捧了衣裳進來,服侍著更衣梳洗畢,時辰已不早,要趕往上房去請安。
如今成郡王府裡頭乃是高側妃管家,雖無王妃之名,卻行王妃之事。即便是初入府的探春也從昨日成郡王的話裡明白如今內院的形勢,可見甄氏告知她的情況一點兒沒誇張。然而王妃便是王妃,側室就是側室,甄氏哪怕現今已名不副實,對外時仍要存有王妃體面,否則成郡王妃就沒了顏面,對內雖管不了內事,但像探春這樣的新人入門,仍得頭一個給甄氏敬茶,早晚請安都不能省。
探春來的不算早,可正院中靜悄悄的,竟是尚無一個人到來。
甄氏的大丫鬟春華走了來:“賈庶妃且坐一坐,昨兒小世子病情有些反覆,王妃去看了一回,歇的晚,今兒起的有些遲了。”
“不敢催促王妃,我等著便是。”探春雖與甄氏有來往,可兩人確實不熟,是盟友,卻也互相防備。趁著這會兒清靜,她開始梳理起郡王府的各樣人。
沒多久,其他三位庶妃侍妾們都陸續到了。
原本王府規矩是每天早起請安,自甄家出事,到甄氏徹底失寵,大權旁落高氏手中,府中問安的規矩便改為三天一回、十天一回、甚至半月一回,理由都是現成的,甄氏照料小世子辛苦,不宜過多攪擾。高氏自然無權做這等改動,乃是成郡王親自說的,背後鼓動者不猜也知是誰。甄氏未嘗沒有惱恨過,但小世子要緊,確實沒精力也沒資本與高氏鬥,只得步步後退。
原本未必有幾個人將新入門的探春放在心上,可今兒一瞧,新來的賈庶妃嬌豔明媚,好似一朵怒放的玫瑰花兒,又於昨夜剛承恩露,越發添了分難以言說的風情。底下這些侍妾庶妃們心下泛酸,生恐賈庶妃得了郡王恩寵,便一個個或明或暗的譏諷嘲笑,而探春身上容易被說嘴的地方太多,又都是外人知道的事情,辯也沒法兒辯。
探春對於所有聲音只是聽著,靜靜端坐,不言不語。
那些人見她木頭似的沒反應,說了一會兒深覺無趣也就不說了。
甄氏在裡頭聽著丫鬟秋實轉述外頭的情形,對探春的反應很滿意:“以往便聽母親說賈家三姑娘很聰敏,處事精明幹練,如今瞧著,竟還懂得藏拙,又忍得下屈辱。可見我沒選錯人。”
秋實知道她的打算,不大確通道:“賈庶妃別的都好,就是家世差了,況且分位又低,如何敢與高側妃對上?便是對上了,怕是也沒勝算。當初高側妃還是庶妃的時候,那位喬庶妃何等受寵,結果還不是被高庶妃鬥倒,可憐年紀輕輕就沒了。”
“喬氏?”甄氏冷笑:“賈庶妃可她強多了。”
喬氏仗著郡王寵愛,仗著家世高過高氏,在與高氏相鬥時過於高傲大意,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賈探春卻不同,正是什麼都沒有,連條退路都沒有,只能全力以赴,才越發可能得勝。
甄氏憑鏡照了照,起身朝外走。
秋實道:“高側妃與陳側妃還沒來。”
甄氏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