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緒都跟著劇情時喜時悲,一得了空就讓陳竹給她說故事。
我這是自作孽啊,她欲哭無淚,現在自己完全淪為一個說書先生,和表姐妹說還不夠,這下又多了個周曉。
不過這部電視劇當時把她也給折磨得夠嗆,那眼睛啊就和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嘩嘩地往外淌水,從頭哭到尾,眼睛都哭腫了,一想到劇中的情節就悲從中來,現在想想還挺白痴的。
當聽到發現恩熙和芯愛在出生時被醫院弄混了的真相時,周曉吃驚地捂住了嘴,“怎麼會有這種事?”
陳竹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這時候的人們心理真純潔啊,電視裡也沒那麼多狗血的劇情,等你過幾年就能發現,滿電視都是什麼被掉包的孩子,得了白血病的美女和被車撞的帥哥。
周曉聽了一會兒故事之後就顯得心事重重,搞得陳竹心裡很是忐忑,這孩子別被嚇出什麼毛病吧,自從給張潔講鬼故事,她可不敢再講這些恐怖的故事,所以特地挑了個溫柔纏綿的故事講,誰知道看這樣子好像也有些不對勁。
“小竹,你說我會不會是我爸媽抱錯的?”周曉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倒,陳竹囧了一下,“姐,你和王阿姨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還擔心是抱錯的?那我怎麼辦?我和我爸媽長得一點都不像。”
周曉端詳了陳竹一番,認真地說,“嗯,是不像。”
“哎喲,我自己說是謙虛,你不必說出來啦,太打擊人了。”陳竹一臉哀怨。
周曉被她逗笑了,“我覺得你一半像陳叔叔,一半像李阿姨,上嘴唇像李阿姨,下嘴唇像陳叔叔;眼睛像李阿姨,眉毛像陳叔叔;鼻樑像李阿姨,鼻頭像陳叔叔……”
“哎喲,他們生我的時候分得最清楚了,連嘴唇都要分一人一半。”
周曉一想也是啊,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就不擔心你也是被抱錯的?”
“我爸媽還說我是從我外婆家門口那條街上的公共廁所邊上的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呢。”陳琪在陳竹小時候的確這麼說過,她當時也還真相信了,自憐了好一段時間。
周曉怔了一下,她爸媽可從沒和她開過這種玩笑,聽陳竹這麼一說,倒還真相信了,回家很哀傷地把這事和周永平他們一說,把人家夫妻倆笑得不行。
“這陳隊也真夠損的,和女兒開這種玩笑。”王梅笑得直抹眼淚。
原來陳叔叔是開玩笑的啊,周曉有些釋然,她還真擔心陳竹是撿來的呢,萬一她親生父母把她給帶回去,她豈不是再也見不著這個小妹妹了?
“小竹,你這故事真好聽,從哪兒看的?”聽了幾天《藍色生死戀》之後,周曉老覺得不過癮,陳竹每次就講那麼一小段,把她急得咧,想自己找書來看。
問題是這時候這部小說還沒寫出來吧,電視劇也是等到二零零零年才出來的,陳竹很光棍地說,“我自己瞎編的。”
“啊?”周曉傻住了,“那麼感人的情節,搞了半天是你瞎編的啊?害我流了那麼多眼淚。”她立刻鄙視道。
“嗨,什麼小說、電視、電影,全都是人瞎編的,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都是假的啦,千萬別相信,流流眼淚發洩一下就過去了,當不得真的。”因為前世的情傷,讓陳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是以態度有些偏激。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周曉幽幽地感嘆,“說得真好,這也是你寫的嗎?”
“這可不是,”陳竹連忙擺手,她還沒厚臉皮到剽竊元好問的詞,“這是金末元初著名詞人元好問的《雁丘詞》,當年他在參加科舉考試的途中來到太原,就在汾河岸邊,一位張網捕雁的農夫告訴他,早上他捕捉到兩隻大雁,殺掉其中一隻後,另一隻撞網逃脫而去,逃脫的大雁在死雁上空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