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停下腳步,陰諾諾快速起身將懷中的小傅恆放在凳子上,衝向殷臥雪,緊拽著她的手,雙膝跪在地上。“臥雪,求你留下,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當年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這樣都。。。。。。”
“都過去了。”殷臥雪被迫停下腳步,卻未轉身,也未掙扎,任由陰諾諾拽著她,目光悠遠的望著門口,濃烈的悲傷縈繞在心頭,幽然開口。“有些事情可以過去,有些事情卻過去不了,永遠銘心刻骨。”
傅翼神情一痛,眼底深處隱藏著寒冷入骨的寂寞,銘心刻骨,她是指他殺死她兒子的事嗎?
“臥雪。”陰諾諾一咬牙,突然將目光轉向傅翼。“帝君,寒毒的解藥是臥雪給我的,解藥是臥雪研製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恩情,十五年前沒有,五年前亦沒有,全是臥雪,全是她。”
“你說什麼?”傅翼猛然一震,這個訊息讓他接受不了,五年前,她如此恨他,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怎麼可能為他研製寒毒的解藥,怎麼可能?
陰諾諾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傅翼聽後大受震驚,他當年也追查過,隱約也猜到,卻未想過是如此震驚,居然被魏太后跟自己的母后設計的那麼徹底。
相比於傅翼的震驚,殷臥雪卻平靜得多,清冷的雙眸沒掀起任何漣漪,好似陰諾諾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般。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放開。”淡然的語氣,冷漠的問道,帶著一絲疏離,平靜無波。
“臥雪。”陰諾諾錯愕的望著殷臥雪,歇斯底里的吼。“聽完之後,你怎麼可能如此平靜,你應該恨,你應該恨啊?”
“恨?”殷臥雪轉過身,目光冷漠的看著跪在面前的陰諾諾。“恨能怎麼?毀天滅地的恨,錘心蝕骨的恨,死去的人就能活過來嗎?不能,永遠都不能,沒有人能死而復活,就能算,你可知死而復活的代價是什麼嗎?”
殷臥雪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她是沒死,可這五年來,她所受的都是些什麼最罪,她的身體是好了,心呢?死了,永遠也復活不了。
陰諾諾無言以對,傅翼也沉默。
殷臥雪睜開眼睛,接著說道:“什麼魏太后?什麼皇太后?在永和宮,你所說的話,魏太后與那宮女故意說給我聽的話,御花園那幾個宮女所說的話,我根本就不信,就算信,我也不在乎,挑撥離間,殷眠霜就是高手,我與殷眠霜從小一起長大,早就免疫了。我只相信一個人說的話,他說是,便是,可那夜我根本沒機會問他,孤傲絕說的話,他的預設,才是最致命,連問他的勇氣也沒有,我不敢拿我腹中的孩子做賭注,不敢啊!呵呵,可惜。。。。。。”
心撕裂般的疼痛,一股透骨的涼,刺骨的寒,從腳底板漫延到四肢百骸,像冰刃般,刺得她的靈魂都徹底被粉碎。
“臥雪,對不起,對不起,是諾兒姐姐太自私,是諾兒姐姐對不起你,臥雪,求你原諒諾兒姐姐,要打要殺,諾兒姐姐任你處置。”陰諾諾緊抓著殷臥雪的手,曾經,她懷過兩個孩子,一個是被當年的貴妃所害,還有一個卻是她自己,自作孽啊!
“原諒?呵呵,還有意思嗎?”淡漠的聲音如冰雪一般,殷臥雪將所有的痛都隱藏在心底,臉上的表情依舊冷若冰霜,卻從她黯淡的眸光中可看出,她壓抑在心底的痛意。
“臥雪。”殷臥雪的話,讓陰諾諾面如死灰。
“放手。”殷臥雪冷漠的抽出手,看著陰諾諾冰冷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抽出手,任由陰諾諾趴在地上,轉身欲走,手腕卻被人拽住。
“臥雪。”傅翼渾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心抽搐般的疼痛,聲音顫抖著。“當年。。。。。。”
“除了我是殷臥雪的身份,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