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翼只輕輕一揮手,眾嬪妃起身,隨後按等級而坐。
“臣妾,參見皇太后,皇太貴妃。”陰諾諾跟殷臥雪欲對端莊而坐的兩位行跪拜之禮,傅翼卻將陰諾諾扶著,不讓她行跪拜之禮。
“翼。”陰諾諾低聲叫道,面色有些為難,她深知皇太后不喜歡自己,若傅翼阻止她對皇太后行跪拜之禮,皇太后對她更加有意見。
“母后,諾兒身體有些不適,今日不能給您行禮。”陰諾諾懷孕之事,傅翼沒公開,他的保護雖周密,為了以防萬一,暫時還是瞞著為好。
皇太后年逾不惑,依舊風韻猶存,而皇太貴妃,比她年小,更是風華絕代,端起茶杯,優雅的泯了一口,這是他們母子的戰爭,她一個只養了他三年的養母,還是坐山觀虎鬥為好。
對傅翼極其護陰諾諾,後宮嬪妃都看在眼裡,滿心的嫉妒跟羨慕。
皇太后看也未看兩人一眼,目光鎖定在殷臥雪身上,平淡的語氣,盡顯威嚴。“眠霜,日後若是見了哀家,不必行禮。”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殷臥雪,一時之間,讓殷臥雪曲膝的雙腿僵硬住,跪也不是,起也不是,頓時陷入窘態。
頃刻之間,殷臥雪恢復從容,站直身,臉上的神情雖談不上十分恭敬,卻也不卑不亢。“是。”
殷臥雪本來就是眾矢之的,加上那次在鬱露宮,張狂極致的她,更是讓眾嬪妃視如仇人。在傅翼跟皇太后面前,她們再深的恨,也得隱匿在心底。
一時之間,偌大的亭內,氣氛有些怪異。
“母后,怎麼突然出佛堂?招集眾嬪妃,又急傳兒臣到御花園,所為何事?”傅翼開口,臉上的神色平和,對皇太后微微一笑,扶著陰諾諾朝剩下的兩個位置走去。
“待在佛堂近十年,對後宮的如何變遷,哀家也無心理會,前些日子佛祖託夢給哀家,說後宮將要發生一場如三年前般的災難。”皇太后的話,讓所有嬪妃臉色大變,她們在後宮待得最長的人,也不超過三年,而三年前,血洗後宮事件,她們雖沒見,去有耳聞過,聽說那場面悽慘。
皇太貴妃臉色也不好看,陰諾諾目光閃了閃,神情有些愧疚,眾人都知道,帝君就是為了她,才引發一場慘不忍睹的殺戮,而殷臥雪卻是一臉平靜,淡然處之,三年前,傅氏皇朝後宮之事,她在殷氏皇朝也有所耳聞,據說除了帝后,所有嬪妃無一生還。
“佛,可信,卻不能迷信。”傅翼模稜兩可的話,讓眾嬪妃心中減少了一絲畏懼。
皇太后無視自己的話,引起的效果,也無視傅翼救場的話,接著又說道:“今日才走出佛堂,招集眾嬪妃,想讓她們欣賞下哀家在佛堂,親手種的一盆特種牡丹,月朧說它今天辰時定會開花,既然請了眾嬪妃,哀家自是要請帝君過來一起欣賞。”
“那兒臣真有眼福了。”傅翼淡然的笑了笑,將陰諾諾扶坐在鋪有軟墊的石凳上,自己則坐於她旁邊。
月朧立於皇太后身後,臉色凝重,眼角眉梢難掩憂心忡忡。
殷臥雪靜靜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誰準備的坐凳,居然有少,恰恰就少她一人。
傅翼似乎也並未察覺,從剛剛進亭子,目光就不曾停駐在她身上片刻。
“月朧,去為眠霜搬根凳子來。”皇太后朝月朧說道,她的注意力就未離開過殷臥雪。
對於皇太后對殷臥雪的稱乎,眾嬪妃又是一翻嫉妒,不是叫她霜妃,而是喚她的名字,眠霜,可見皇太后不是將她當成妃子,而是自己的兒媳或是自己人。
“母后對殷氏皇朝來的人就是特別。”傅翼冷冽的目光掃了一眼殷臥雪,鳳眸裡泛著玩味的笑意。
“哀家是眠霜的姑姑,自是要對她特別,省得有人欺負她在這傅氏皇朝的後宮裡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