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瞬息眉舒眼笑,且喜且驚,用頗為失態的聲調叫到:“向荷!”向荷璨然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緻的紙盒子,鄭重其事的遞交給歐陽崇:“送給你的!本來想在昨天生日晚會上交給你的,可是人太多,而且你很早就走了。”歐陽崇開心問:“可以看一下嘛?”
“嗯。”
原來是一座剔透玲瓏的玻璃屋,用藍瑩瑩的玻璃粘制而成的。在夕陽中泛出迷離的光芒。
“好漂亮啊!真希望我們能住在裡面!”
“嗯,”向荷點頭道:“我早料到你會喜歡它的。”
歐陽崇先是歎賞,眼神漸漸的卻僵住了,呆了一會兒,眉頭不由緊鎖起來——“可惜……明天就走嗎?”
“是啊,明天早上10點的機票。”
“可是,我卻沒有禮物送給你。”歐陽崇紅著臉顯出十分難堪的表情。
“沒有關係啊。以後補送吧。”
歐陽崇突然福至心靈,“那麼,我送你藍天吧!”向荷抬頭,望著澄澈碧藍的天空,莞爾一笑:“好大方啊,那麼,明年,我送你白雲吧!”歐陽崇也笑了,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玻璃屋。到走近一步,附在向荷耳朵上,悄聲說:“我把我媽媽送我的最珍貴的禮物送給你——‘平平安安’!”向荷一聽,垂下眼瞼,像蓮花一樣明淨滋潤的臉頰浮起淡淡的*來。過了一會兒,恢復了臉色,坦朗的笑著,輕聲道:“你也要‘平平安安’啊!”
靜靜的小道上,兩個小夥伴“嗤嗤”的笑聲和著春風在香花綠草中輕輕的搖曳……
歐陽崇家和向荷家的淵源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歐陽崇的外公還健在,並且擔著市文化局局長的職務。歐陽崇的爺爺奶奶早早的就過世了,於是一家人都住在外公家。向荷的父親向生是外公的得力下屬,又和歐陽崇的父親歐陽風語相厚,因此兩家人貼鄰而居,其樂融融,好似一家人一般。
歐陽崇的母親姜秋慧比向荷的母親紀淑玲早懷孕了一個月,可是向荷因為早產,反而大了歐陽崇三天。
兩家人茶餘飯後最重要的娛樂便是抱了孩子坐到院子裡,幸福的端詳品贊。隔壁一個婦產科男醫師李袞貪慕歐陽崇外公的名勢,時時過來巴結獻媚。他細細的打量著歐陽崇,未幾,臉上堆上一團笑容道:“姜局長,令孫好秀氣啊!你看那雙眼睛,水汪汪的,跟令媛簡直一個模版印出來的,像兩顆寶石一樣。鼻子嘛,現在還看不全,不過,依我十幾年的經驗,卻是有些眉目的,將來一定像歐陽先生一樣又高又挺。”
姜局長捻著鬍子,呵呵笑道:“可惜了,‘直鼻方口’,他獨得了‘直鼻’,卻生了一張‘櫻桃小口’,這全是小慧的過錯。”說得眾人“哄”的都笑了。秋慧正在逗著小歐陽崇,聽了這話,用臉輕輕的摩著歐陽崇的小臉蛋,笑道:“乖哦!聽話,長大後不理那個老頭子!”
相對於其他人眾星拱月般的愛護,父親歐陽風語對這個兒子卻總是不讚一詞,反而經常的褒揚向荷:“我還是覺得女兒好些,向生兄,好大福氣!生了這麼個纖眉大眼的可愛女兒。真是羨煞某人了。”紀淑玲幸福的謙遜道:“那裡,怎麼比得上您家公子呢。”
這時,李醫師眼珠一輪,眉花眼笑道:“我有個好主意,不如代他們兩個‘指腹為婚’,如何?”姜局長心裡雖然十分高興這樣,但權度一回,捋著鬍子審慎道;“現在不興這個了,如今講究的是自由。他兩個還小,等長大些,看看彼此的光景再說。”
向荷雖然只比歐陽崇先誕了三天,卻顯得乖巧懂事的多,兩人一外玩耍的時候,總是和氣融洽的。偶爾遇到歐陽崇任情縱意,向荷總能禮讓、包容。倆人從幼兒園開始直到現在都是同班同學,正經的情同手足。現在熱喇喇的突然說要遠別,如何不難過。
歐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