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這裡竟有一位公子在,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扶著黛玉隨著侍女引路到了歇息的廂房裡去,房中紗帳涼榻擺設極其精雅,頗具書香氣息,伏侍黛玉歇息,兩人也只在旁看著。
西門狂只是懶懶地躺在了象牙春凳上,隨手拿起了黛玉遺落的羅帕覆在面上閉目歇息。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工夫,才聽到一陣輕輕的嘆息聲道:“你也真是太逍遙自在了一些!”說著,一名青年僧人緩緩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雖是僧人裝扮,卻是一頭烏黑青絲,面容俊朗,透著濃濃的書卷氣,卻也帶著幾分憂悒,眼光很是渺茫。
西門雪和東方雨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玩耍了,此時院中也不過就是幾名侍女和躺著歇息的西門狂而已。西門狂也不睜開眼睛,也不揭開手帕,只淡然笑道:“什麼風把你給吹出來了?”那僧人笑道:“只是有些羨慕你的自在罷了。怎麼,今日又有空過來這裡了?連兩個丫頭也跑了來,如今也不知道淘氣到哪裡了,你這個哥哥也不管一管。”
西門狂笑道:“這兩個丫頭,不過就是瘋子一樣,橫豎身邊也有人跟著,丟不了的,很不必替著她們兩個擔心。”僧人笑道:“難得見到師父今日如此,兩個丫頭闖進正殿裡,他也不說什麼。”西門狂笑了一笑,揭開了面上的羅帕,眼眸中三色流轉不定,笑道:“想必你是聽到你師父說什麼時候到了之類的話了。”
僧人點頭,正要說什麼,就見黛玉已睡醒了,也已換了衣裳出來,才歇息過的她,雖然已經梳洗過了,但是美目流慧,弱態生嬌,更有一種柔媚婉轉的風流,西門狂已是看得呆了,遂站起了身,先笑了一笑,才道:“玉兒,你心中不是很好奇雪兒口中的和尚哥哥麼,就是這個了。”黛玉聽了,她此時已不似往日那般拘謹,只好奇地看向那僧人,那僧人站了起來,合十為禮,道:“小僧離塵,見過姑娘。”
黛玉也是斂衽一福,心生疑惑,納悶如此英偉人物,竟是雪兒口中的和尚哥哥,那跟姐姐有什麼瓜葛呢?若有瓜葛,為何竟是一人為僧一人為尼?若無瓜葛,西門雪又如何說和尚哥哥也那樣對過妙姐姐?心中如此想著,她也就打量著眼前的離塵和尚。
忽然想起一個女孩兒家本不該見到外男,更不該這樣打量人,黛玉不由得羞紅了臉,低頭不語。西門狂伸手扶著她坐在有樹陰遮蓋的春凳上,笑道:“如今熱氣未散,你還是少在太陽地下站著。”紫鵑瞪大了眼睛,魅影兒卻是掩口直偷笑,拉了拉紫鵑,使了個眼色,紫鵑只好把要開的嘴給閉上,什麼也不說了,事實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離塵笑道:“怪不得你能親自過來,卻原來是為此。”西門狂爽朗一笑,離塵眼望著天外,嘆息道:“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黛玉一怔,難道他說的是妙玉?果然就聽西門狂道:“大師不是說過麼?你緣本如此,也許蘇妙也如你一般。其實離塵,你該去找她的,該拿出你以往的傲氣來,不該如此溫吞度日。”黛玉聽了,心中更是納悶,眼見這人似乎也是對妙玉情深意重的,何以兩人均是出家?
離塵聽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這脾氣,天生的乖僻極端,依我說,一旦她走了出去,就是這一生一世,她也不會回頭。”黛玉只是聽著,聽這離塵話中意思,似乎是妙玉不要了他,而非他不要了妙玉,奇怪之下,她心想回去應該問問妙玉才是。西門狂搖頭笑了一笑,道:“若果然如此下去,你這一生一世也是休想和她再見了。”
離塵一笑,便隨口告辭,西門狂也並不多留,回眼見到黛玉垂頭尋思,心中不由得溢位萬種柔情,便笑道:“別用你這小腦袋想著,他本就是蘇妙的夫君,法名離塵,俗家名字叫做東方傲,是雨兒的哥哥,本來也是一位極狂傲之人,只是因為蘇妙離去,使得他便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黛玉聽了有些好笑,道:“你們兩家的名字還真是好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