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可千萬莫要怪罪於他!”
李陶不禁有些瞧不起範長風,不就個小姑娘,至於這麼緊張嗎?
“是嗎?你以為編這麼個由頭就可以誑得了我?”綠衣少女斜眼一瞥範長風,一字一頓道。
與此同時,幾個原先坐在桌前的男孩子站起身,向李陶和範長風圍攏過來。
到了這份上,李陶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敢情這綠衣少女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是這私塾裡的“大姐大”,他有些明白了範長風為何會如此惶恐。
死胖子,幹嘛不早告訴自己,這下可要出糗了!李陶暗暗叫苦,心中不由責怪起範長風來。
在後世,李陶也不是什麼乖寶寶,小的時候沒少和同學打架,他並不怕打架。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自己壯得像個小牛犢,捱上幾拳幾腳也沒大礙。而現在這身板,別說打架,就是一陣風也能吹走,哪能經得起揍。
難道這私塾中就沒一個見義勇為的主?李陶抱著一絲僥倖四下張望,其他的孩童驚恐地躲避著他的目光,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李陶徹底死了心,看來這“大姐大”的威懾力還不是一般的大。
眼見那幾個少年到了面前,李陶硬著頭皮準備挨一頓胖揍,誰知範長風卻突然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陶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範長風竟然能挺身而出,這讓他剛才對範長風的責怪頓時化為烏有。
莫非範長風是一位打架高手?李陶有些期望地望著自己面前像一座肉山一樣的範長風。可結果卻讓李陶失望了,範長風抖得如同篩糠的雙腿毫不猶豫出賣了他。
“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藍衫少年冷峻斥道。
“我不!”範長風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沒有移動分毫。
劍拔弩張,李陶雖然緊張地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但他卻毫不猶豫地走到了範長風前面。雖然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做縮頭烏龜可不是他的風格。
“夫子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身形已動的藍衫少年硬生生剎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回了原來的位置,“大姐大”也飛快在自己桌前坐定。
真是一物降一物,剛才還霸氣十足的“大姐大”和藍衫少年,此刻乖得像小貓咪一樣,李陶沒想到夫子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愕然間,李陶突然被範長風一把扯向桌前,他猝不及防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待他有樣學樣坐好之後,忍不住向剛才出聲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身著淡黃長裙的少女映入眼簾。
黃衣少女竟然也是美女,絲毫不輸於“大姐大”。
不是說古代女子是不能上學的嗎?怎麼私塾中竟出現兩個美女呢?李陶正愣神,突然覺得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扭頭一看,又是範長風。
“阿陶,跪坐,否則夫子要打板子的!”範長風小聲道。
“啊?要打板子?”李陶一聽,這可不行,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
可什麼是跪坐呢?
李陶左右環視,終於明白了:原來就是屁股壓住自己小腿肚和腳踝,正襟危坐。
李陶可不想來私塾的第一天就被夫子打板子,趕忙依葫蘆畫瓢坐好。
剛剛坐定,夫了的身影就出現了。
夫子身著圓領窄袖袍衫,約莫四十一二年紀,中等身材,寬肩厚背,前額很寬,臉瘦長,粗粗的掃把眉下雙目炯炯有神,鼻直略扁,口闊唇薄,一口長長地鬍鬚,頗具儒雅之氣。
李陶聽範長風講過,夫子叫程德彰,是舒城縣甚至整個廬州最有學問的人。這麼一位有極大學問的人,卻偏偏願意隱居鄉間,做一名私塾的夫子。
私塾內共有十八名學生,每人一個方桌。程德彰面前也有一